各人依次领了衣冠书凭,去后面更衣,童生衣冠是身份的象征,学子衣衫不能随便穿,有对应的衣冠。
童生是白衫黑领,青绳系腰,头戴幞巾,平民百姓虽不禁止穿绫罗绸缎,可僭穿功名衣衫,一经发现,杖责三十。
同时,对于绝大部分的童生来说,这套衣衫和书凭更是安身立命的证明。
童生除了应朝廷征召入军,与对方的法师、术士、修士之流作战,还可以担任吏员,这不是衙役狱卒之类的浊吏,而是清吏。
县衙的书吏及六科多是由童生出任,子孙也可以科举,并且修了法,就有别于寻常人,正式挤入儒生行列。
哪怕考不中秀才,也不是平民百姓能招惹。
众人换过衣衫,陆续出来,气质都不同了。
县令以秘术观看文气,王蠡与紫薇书院的两个读书种子,文气盎然。
尤以王蠡,文气之盛,已直逼秀才。
其余人虽然没有文气,却也灵光点点,灵光是文气种子,一旦修了法,多数都能萌生文气,不禁暗暗点头。
“诸位学子!”
县令大声唤道:“今科上元县童生名额已经决出,汝等先各回书院,明日清晨,再来县学受法,请回罢!”
“是!”
众人齐齐拱手,出了县学。
外面阳光璀璨,暧风和煦,虽然天还是那个天,人还是那些人,可是身份的改变带来了视野的变化,世界呈现出了更加鲜活与生动的一面。
“今日暂此别过,他日再叙!”
柳湘莲拱了拱手,加入到紫薇书院的队伍中,一群人呼啸而去。
平江书院只有王蠡与薛蝌两人,分开走会让人看出不和,对书院的名声不利,二人不约而同的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尬聊,自己都觉得别扭。
好在县学到书院不远。
书院大门外,几个教习带着学子出迎,一见王蠡与薛蝌,哈哈笑道:“想不到我平江书院也能一次出两个童生,实是建院三十年来之幸事啊!”
教习们,满面热情,一届两童生,让他们看到了晋阶四级书院的希望,尤其是王蠡斩获两个一级书院的读书种子,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与三级书院相比,四级书院的拨款增加一倍,定额文气量提升一倍,这都是实打实的利益,而且品阶提升,可以吸引更多的学子报名,收入也水涨船高。
“老师们客气了!”
王蠡笑呵呵的拱手回礼。
“哎呀!”
张师傅一把拉住王蠡,感慨道:“日前我有失偏颇,还望你莫要挂在心上啊!”
王蠡一本正经道:“老师您说这话,学生可经受不起!”
“好,好!”
张师傅连点头,又拉住薛蝌道:“你俩皆为我平江书院的骄傲,还望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互相扶持,争取一同考中生员,为书院争光。”
薛蝌心里挺歪腻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张师傅更加器重王蠡,不就是王蠡表现突出么,还真是势利眼呢。
王蠡倒不记恨张师傅曾对原主的轻慢,抓住薛蝌的手道:“学生和薛蝌乃同窗,又是数年苦读的好友,老师您放心便是!”
“王兄说的不错!”
薛蝌勉强挤出笑容。
“院长在里面等你们,随我进来!”
张师傅昂首挺胸,一手牵着一个,往里面走,看着别人投来的羡慕目光,心里别提多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