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陆续在广场上两两相对而坐,只有一人抽了张白板,来自于三级书院,面色懊丧,失魂落魄地看着那四大种子选手。
是的,种子选手纯靠读书就能读出文气,寻常人怎么比?
本来身为三级书院的学子,与二级书院都能斗一斗,对上四五级书院,基本上是通吃,可偏偏霉星高照,抽到了白板!
旁人议论纷纷,目光怪异的看着他。
“李兄,谁下场与他玩一玩?”
一名种子选手哈的一笑。
那被称作李兄的淡淡道:“既然贤弟问起了愚兄,由愚兄下场便是!”
说着,提步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已就座,合计1072桌,县教喻踏前,朗声道:“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随着话音落下,广场上有乳白色的文气涌出,把试题分化为1072道白光,悬于各桌上方,广场上,瞬间沉寂下来。
季康子是鲁哀公时最有权势的权臣,而弟子孰为好学,同样的问题在《论语·雍也第六》篇中,鲁哀公也问过,孔子的回答却多了不迁怒不贰过六个字。
结合季康子执政时专横跋扈,权倾朝野,显然,孔子不愿惹祸上身,有一答一。
只是对于鲁哀公的同样询问,则针对现实,告诫鲁哀公在三桓那里受了气,不必迁怒他人,不犯同样的错误。
王蠡对面,那叫阮亮的学子,以轻蔑的眼神瞥了眼王蠡,就提笔书写,速度极快,转眼,就有文章从纸面跃起。
如果换了寻常人,面对一级书院学子咄咄逼人的攻势,铁定心慌意乱,方寸大失,水平大降,最终落个败北的下场。
这就是势!
你一个五级书院的鱼腩,在一级书院的威名下,谁能无动于衷?
可王蠡是中年老腊肉心态,稳如老狗,根本不受干扰,以咏叹读书法在内心默诵了数遍,自觉掌握到了精义之后,才提笔书写。
此时阮亮的文章已经攀升过半。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
轰!
笔墨刚落纸面,文气便轰然爆发,如潜龙升渊,扶摇直上,咬住了阮亮文章的尾巴!
阮亮大惊!
他已经年近二十了,资质确是一般,能上一级书院,完全是靠重金氪出来的,并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才获得参试童生的名额。
本以为可仗着一级书院的特权,抽四五级书院的学子对战,稳稳当当过关,却不料,上来就啃着只硬骨头!
不过一级书院的教学质量非五级书院能比,阮亮刷刷刷,在纸上连写几个大字,整篇文章都亮了些,一圈文气横扫而出,把王蠡文章的架子都给打散了。
并且心里面,生出了自我怀疑。
也许自己理解的精义并不契合主旨?
可这怀疑,只一闪即逝,这世道,王蠡谁都可以不信,唯独咏叹读书法不能不信,能平白读出文气的手段,怎非凡物?
眼下还未到动用自身文气的时候,王蠡仍只是信心高悬,不紧不慢的书写。
一个个文字跃出纸面,与文章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