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悟和右京面前矗立着一个怪物。
狮子猿,生活在菩萨谷的一种猛兽,是那些猿猴的王。
但这个比小楼还要高的体型,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能在树上自由穿梭的猴子,虽然这家伙外表也是猿猴。
“嗷——!!!”
它的两只手不停锤打地面,咆哮声带出漫天的口水。
“呃,恶心。”
总悟侧个身躲过去,还是被一股腥臭味熏得不行,嫌弃地看着狮子猿的肩头。黑瞳就站在那里。
“居然能跟这么恶心的动物打成一片,你让我想起某个臭小鬼了。”
黑瞳居高临下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身为从者还在意这些小事?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比较好哦。”
她的刀在狮子猿身上轻轻一贴。
“给我上!”
“喔——!!!”
手脚并用,狮子猿跑起来,奋起一跃。
朝总悟来了个泰山压顶。
咣——
没有踩中。但它紧跟着大手一挥,抡了一圈。
总悟以后空翻躲过,顺手抓起火箭筒,对着狮子猿的头就是一炮。
他听一心说过这怪物的弱点,其实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能猜出来。正所谓毛多弱火。
咔——
然而黑瞳看穿了总悟的动作。她提前跳下,一刀将火箭弹砍飞,在空中爆炸。
“嗷!”
狮子猿跟着给了总悟一击升龙。挥起的手臂正好让黑瞳踩着,重新跃起,落在肩上。
玩得可真六,总悟一边退后一边想。
“冲田!”
看总悟苦战,右京想去帮忙,也不可能。
“你在看哪里?”
呼——
光秀的镰刀时时刻刻不离右京身边,右京停下片刻都会被劈成两半。
他连撤两步,迅速调整动作。刚摆出居合架势,便瞬间出刀。
咔——
依然是砍中了某种东西,很硬。虽然砍碎了,但光秀还是安然无恙。
真是个诡异的男人,和上次内府入侵时一样。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人,大概是“扭曲”吧,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体。
他的招式看不出什么路数,只是用那细长的胳膊胡乱挥舞。身体仿佛没有骨头一样扭来扭去,像是在给手臂增加一个甩起来的力气,跟树枝似的。
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的气息。
“呵呵哈哈哈哈!”
镰刀劈头盖脸,右京用刀鞘稍作格挡就退后。只是这样简单的接触,便感觉身体的活力被抽走了。
右京毕竟是个病人,即使变成从者也一样有病弱属性,所以对身体的变化非常敏感。
“咳咳。”
他的咳嗽有加重的意思,让他没法立即准备反击。
“哦呀哦呀,你好像不舒服呢。”
光秀嘴上这么说,手上的镰刀可是舞得更起劲了。右京只管招架。
“这次我感觉到了,你的气果然不对劲。”
铛——
两人的武器撞在一起。光秀那惨白的脸靠向右京,快要贴上去了。
“那你感觉到什么了呢?”
“你的气不像是活人,更接近于死者,或者说是怨气!”
咔——
双方发力,各自退后。
“呵,呵呵呼呼呼哈哈哈哈!”
光秀忍不住大笑,笑得身体仰过去,活像一个软体动物。
“不愧是时刻与死亡为伴的剑士。还是说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更能明白呢?”
言罢,光秀抬起一把镰刀,刀身开始被紫色的雾气缠绕。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奥秘。我只是能听到那些怨恨的声音,用我的武器,我的身体,我的一切去吸收它们的怨念罢了。”
然后对准地面。
“死者的怨念如果好好利用,那场面一定美不胜收。就像这样。”
砰——
刀刃砸下去,立刻升起几颗紫色的头骨,环绕着光秀。
此乃光秀的能力之一,守护之骸骨。将怨念实体化以后形成的护盾。现在右京明白他刚才砍中的是什么玩意儿了。
“呃……”
等等,这好像不是护盾那么简单。渗入脑中的寒意让右京有些头皮发麻,正试图挑起他的恐惧。看来是那骸骨搞的鬼。
“那么,我要上了。”
镰刀交叉,光秀先发制人。
有了骸骨的保护,镰刀的攻势更加肆无忌惮。纵使右京能抓住机会,使出无法防御的居合,却也只能把骸骨砍碎,伤不到光秀。
相持十来回合,右京有些不敌,脚步逐渐退后。
“嘁,这人兽play算是让你玩明白了。”
总悟也不好受。虽然火箭炮克制狮子猿,但是架不住黑瞳总来捣乱。这女孩灵巧的动作完美弥补了狮子猿大开大合留下的空隙,不给总悟一丝上手的机会。
同样吃亏的两人,偷偷望了望身后,对视一眼。
还好,至少掩护队伍撤退的目的达到了。
“要逃了吗,真选组的大哥哥!?”
黑瞳挑衅道,对着总悟挥刀。
“抓住他!”
狮子猿马上跳过来,两只大手左右一合,要把总悟拍在中间。
“不好意思,下次再玩吧。”
总悟把火箭筒对着地,一炮。
砰——
放出的烟雾弹炸裂,浓烟把四人一猿都裹了进去。总悟和右京趁机穿过营寨,逃走了。
“哼哼,可别以为能走得脱。”
待烟雾散去,后面待命的内府军就看到光秀举着镰刀,向前一指。
这是冲锋的信号。众将士一齐杀出,喊声震天。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逃跑的总悟和右京听到后面的喊杀声,心想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忍者杀手的工作。
这会儿,撤退的苇名军已经接近了通往山上的路。等他们上了山路,忍者杀手就会把白蛇神引出来。当苇名军全都撤回到山上,内府军还在山下时,白蛇神就会出现在战场,把怒气撒在内府军身上。
顺利的话,不仅能重创内府军,还能让那两个从者吃不了兜着走。白蛇神可不是说杀死就能杀死的。
没错,如果顺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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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谷,山上某处。
“唔,开始了。”
忍者杀手远远望见了逃命的苇名军,心里计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