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一在小巷中正跌跌撞撞跑路,一扇小木门突兀的在他身前两米位置打开。
一个三十来岁的肥婆,穿着花花绿绿的一套睡衣裤,吃力的拎着马桶跨出小门,朱清一迎面撞了上去。
嘭的一声闷响,吱吱呀呀的木门和朱清一的额头生生相碰。
朱清一脑袋一闷,头晕目眩往后就倒。
可怜的肥婆猝不及防下被掉下的木门撞倒在地,马桶脱手而出。
碎石板路上立时黄水泛滥,恶臭盈天。
肥婆身板厚实,落地后毫发无伤,眼见马桶中的米田共流的到处都是,恶从胆边生,气不打一处来!
转身跳起,拨开掉落在地的残破木门,一把将精瘦的朱清一给揪了起来。
“小兔崽子,赶着投胎怎么着?褶裂你老娘!马桶的事儿介怎么说!”
凶恶的大圆脸怼在朱清一惨白瘦弱的面前,脸上横肉在抽搐,嘴里韭菜经过滞留发酵后的“香甜”味直冲他的鼻腔。
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和生化打击把朱清一给整懵了。
“阿姨,怪我走路不小心,我赔钱就是了,你把我放下来再说。”朱清一双脚腾空,憋红着脸赔笑道。
“叫结界!小兔崽子态度还真不错,咦,你身上怎么有血?地上还有枪!你是干嘛的?”
肥婆顿时花容失色,不自觉的放下了朱清一,往后退了几步。
论吵架与抓头发式的斗殴,她在北区可以轻松碾压所有妇女,可真见到了血和步枪,还是暴露出了胆怯的内心。
如今彪悍的她,当年也是爸妈的小公举。
朱清一蹲下咳了几声,马上将掉在地上的步枪捡了起来。
举枪,瞄准,拉枪栓!
“别介!帅哥,结界和你开个玩笑!
我上有八十岁的婆婆,下有八岁的女儿,还有半残的老公要养,你杀我一个就是杀我全家!您受累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的亲娘哩,我怎这么命苦……”
面对肥婆的哭嚎,朱清一脑袋嗡嗡直响。
“闭嘴!脱衣服!”
“啊!在这儿?小帅哥,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还是不要了啦……”
“闭嘴!!立刻脱了你的大花袄和睡裤!”朱清一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干脆的拨动枪机。
“别介!我脱,我马上脱!”
片刻后,雪白粉嫩的肥婆双手抱着胸蹲在一边,面前地上是朱清一脱下的血衣。
“穿上,立刻往南跑!我会在15秒内开枪,如果你那时还没跑出我的视野,就别怪我让你白里透红!”朱清一面露阴狠之色,嘴角肌肉牵动,看上去完全不是开玩笑。
“呜呜呜,伦家不要死,秀儿,快来救我!”
肥婆随便套上带血的外套,哭喊着转身就跑。
带血的外套在她身上像是件红色的童装,遮不住白花花的春光无限,让肥婆显得那么的尴尬和可怜。
肉山隆隆驶过,一时地动山摇,小巷两旁平房玻璃和瓦片都共振了起来。
其实,朱清一哪敢开枪,枪声一响便是自取灭亡。
肥婆一跑,不顾美丑与否,朱清一立刻放下枪穿上了肥婆的花色睡衣睡裤。拎起枪跳过大片黄水米田共,沿着小巷朝北狂奔。
跑出去一两百米后,将步枪随手扔进了经过的水井之中。
一个穿花衣服“女人”背影逐渐消失在密密麻麻的老式里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