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一直觉得李寡妇是个好姑娘呢!”
“……”
罗青听到众人言语,沉吟半响,轻笑一声,快步返家。
无论精气神不似人样的李寡妇如何,都与他也无甚干系,他自己都顾不上来,可没心思去作死地多管闲事。
走进守舍巷,罗青没见周宁两家碎嘴的婶子,想必经那毒疮之事,她们能安静几天,这些日子都不敢轻易出门。
一路到家后,罗青匆匆忙碌起来,生火做饭。
今日回来得早些,推开厅堂门,没看到地上多出的银子,应该是家里头那头灰老鼠还没搬来。
罗青做罢饭菜,端着碗坐在厅堂桌上狼吞虎咽。
所谓穷文富武,罗青每日练拳,消耗极大,补汤日日不缺。
今日下午练拳恁长时间,肚中早已空空,自然饥饿难耐。
没片刻,老鼠自门外钻进了屋,没瞧见它从门过,想来是人有人道,鼠有鼠路。
灰鼠衔着一块银子,胆子愈发大起来,今日见罗青在此,也没半点畏惧,堂而皇之爬至罗青脚下,将口中叼着的银子放下,吱吱叫唤。
罗青咂咂嘴,倒还有几分羞愧了,上次之所以会大发慈悲给老鼠半碗汤喝,归根结底,是别有所图,可不是出于甚么好心思。
“小老鼠,我不缺银子,往后你也无需再搬来银子了。”
灰鼠虽能依仗本能地搬运银两,但达不到听懂罗青所言的地步,毕竟它只是一只寻常家鼠而已。
罗青摇摇头,俯下身子,从自己碗中扒拉些肉食米粥,倒入前日里灰鼠所用的那破碗中。
灰鼠浑然不惧,埋头吞食。
罗青轻笑一声,“倒是个胆大的主儿。”
对一只交往数日的小小耗子,罗青倒是少了许多戒备心。
————
李寡妇暗门子遛弯一圈,与一名身形魁梧的壮硕汉子兜转回家。
甫一进门,俩人干柴烈火,战作一团。
两人口口相对,只见一条气机自汉子口中蹿出,涌入李寡妇口中。
随着那精气外泄,壮硕汉子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
正在这时,咚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位高鼻阔目四方脸的中年人走来,沉声一呵道:
“呔,小小黄皮子,生得好大胆,朗朗乾坤之下,竟敢进镇!”
李寡妇侧目一视,登时炸毛,微微氤氲浮现,一条长长黄影自李寡妇娇躯中蹿出,李寡妇本人似没了魂儿,一软倒地。
那条不再附人身的黄皮子没半点犹豫,直接便跃向窗台。
方脸中年人双手一扯肩上披风,胳膊一转倒扣,把披风朝将出窗棂的黄皮子一甩。
猎猎作响。
双脚着窗沿的黄皮子霎那间怔于原地,神情恍惚不已。
中年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已握住一柄短剑,向黄皮子刺去!
剑入一两寸,双目晕眩的黄皮子骤然惊醒,没半点硬抗的心思,不顾刀割开的长口子,跳下窗沿,迅速消失于暮色之中。
中年人铁青着脸,“不愧是祀术为精神一道的妖物,在振衣之下,能清醒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