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初立国改元之时出了差错,当时司马询完全是借助的门阀力量定鼎金陵的,他也没有静下心来梳理朝堂脉络。
而是急求一战确立权威,但想必也知道,那场举国之战输了,朝廷直系道兵更是损失惨重,不得不从地方抽调力量。
现在这朝堂,也就逐渐被各路世家掌控了。
无奈又无力,正元帝在叹息中回了寝宫,司马维也在夜幕下入了皇城。
王贵妃处,司马维还是不太相信,匆匆跑来质问道:“王媛媛,是不是你说的?”
“什么说什么?”
王媛媛待在宫里已经很久没出去了,自从王家与司马家关系恶劣之后,他娘家也没再回去过。
现在被怒气冲冲的司马维唐突质疑,她倒是有点莫名其妙了。
“你什么意思?在床上的时候那叫一个体贴入微,现在玩腻了,打算走狗烹了?”
“你给我住嘴!”
司马维见此,也知道可能不是她,但男人面子比黄金更重,他又如何好服软道歉了,除非是被她缴械。
王贵妃见此,一把扯住想要离开的司马维道:“怎么,不说清楚就打算走,你给我讲清楚了再说。”
“臭娘们!”
司马维现在正是烦躁的时候,如何又可能让着她,没过一会,大战了几个回合的他终于认输。
也只有这时,司马维才心平气和道:“你弟弟知道我俩的事情了,这事还有谁知道?”
“没谁知道啊!”
王媛媛枕靠其旁,食指在他胸口画圈道:“这是我俩的秘密,妾身又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了,可是会丢性命的哦!”
“那你弟弟是如何得知的,他还有你的手帕。”
因为手帕上有香气残留,所以司马维断定不是王媛媛遗落王家的,而是近段时间从宫里给弄出去的随身之物。
王媛媛听了,疑惑道:“我的手帕?”
随后赶忙起身,连一件绫罗都没披上,就开始翻箱倒柜。
直到在梳妆台前发现那个不时常使用,但却在运动后会擦一擦香汗的帕子不见了,这才惊道:“是谁动了我的东西?”
“还能有谁,无非就是服侍你的那几人。”
司马维也看清楚了,亲近之人是一定的,但是谁就得仔细查查了,“你宫中的侍女,都是从哪招来的?”
“不是招的,是我嫁入你司马家,从王氏带过来了。”
想也知道,当时的正元帝司马询身家全无,全是靠着那五十万道兵和皇族身份,这才站住的场子。
在那个百废待兴的时候,各家捐钱捐力,打造皇宫之余,又派遣女儿孙女入宫为妾,还附赠经过训练的使唤侍女。
司马询肯定照单全收啊!
现在反噬来了,金陵皇宫漏的跟筛子一样,这就是司马家守不住秘密的原因。
当二人穿好衣服,正准备去查时,有宫女回报道:“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不好了,春菊在后院落井身亡了。”
司马维与王媛媛对视一眼,“看来是我们晚了一步,你那弟弟还真是狠心。”
“怎么办?”王媛媛也直到此刻,才开始紧张起来,她没经过太多尔虞我诈。
在王家,它们这些女子大多被养在深闺,等到适合的年龄,就会被家族拿出来联姻,何时见过如此果决的手段。
“莫慌!”
这时,司马维却没慌乱,他毕竟是有过经历的,瞄了一样还跪伏等待指令的宫女,道:“从王家跟来的侍女还有几人?”
“不多,加上她应该还有八人。”
在这个时候,王媛媛也算是明白了主心骨的重要性,还好有先见之明,在当日就把司马维给拿下了。
现在,就看他的安排了。
而司马维则更果决道:“全部拖去杀了,以绝后患。”多么残忍的命令,但必须执行。
王媛媛有些不忍,但她也知道此事干系二人性命,直到重新将地面填平,果树栽上,此事这才算告一段落。
翌日,起了个大早的司马维如约上朝。
今天要议的,也是事关今后东景的一件大事,正阳南传。
“众卿可有异议?”
“陛下,儿臣还有异议。”
司马维其实不愿意做出头鸟的,但没办法,有把柄在,他只能率先反对道:“我觉得父皇还是太过草率,此事何不问问众位大臣们的意见,再做定夺也不迟?”
正元帝凝视着儿子,自他开始说话,司马询就盯住他了。
果然,这儿子已经不再是当年江州府下干净单纯的维儿了,经过世俗的磨砺,司马维的想法已经与正元帝大相径庭。
这次也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开始反对他这个父亲了。
但不慌,司马询还有底牌,“居然你们都不愿正阳南传,那就请诸卿与这位正阳真传好好论论,朕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