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骤然停止,待秦九赶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似乎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
狂舞的白发充斥着暗红的赤血,森冷的紫眸布满着野兽般的弑杀暴虐,那人周身遍布着黑衣人残破不堪的尸体,鲜血滚滚的冒出,似乎还有着温度,一双被鲜血染红的战靴踏在一头白色野狼的狼头之上,绿幽幽的狼眸子间还有未退着的恐惧,那泥泞的灰土早已被染成红色,血入三分深浸地表,夏季林间的风刮过,飘然间星火点点。
那人就这么站立在横尸遍野中间,而他原本受伤的肩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的愈合,至于还在他胸前的箭矢,如一件衣物一般一把拔下,血随之喷出,而后那铜钱大小的伤口就这样慢慢核实。
“妖怪,妖怪啊!”对面一个尚存呼吸的黑衣人满目惊恐,目光呆滞的盯着对面那白发紫眸的男子惊声尖叫。
刚刚本以为稳操胜券的拿下了秦烈,却不知为何那人黑发渐白如鬼魅一般的速度,斩杀了所有弓箭手,而他不过转瞬之间。
“噗呲~”
秦烈手中的白玉剑染成了魔域下的血红色,沒有一丝犹豫的插进那人的心脏,青草间的腥闻足以令所有人作呕。
轻手拔出长剑,秦烈紫眸沒有任何温度,长剑一挥便精准入鞘。
秦九竟然半步都挪不动,嘴唇已经泛白,那种视觉上的冲击足以泯灭先前所有对秦烈的印象。
秦烈背对着此时的秦九,正要转身,秦九却立马藏匿在一颗枯树之后,他永远都不想被他找到,永远!
除了微风刮起树叶的沙沙声,有的只是那人不缓不急的脚步声。
“不要尝试别人的底线,夜九殿下,你承担不起!”声音沒有任何温度,却充满磁性,令人全身如电击一般。
“这些是秦忍冬的人?”秦九不敢出头,只是紧张的躲在大树之后问道。
临近的脚步声似乎已经消失,随即又走了几步道:“不管是谁的人,现在都是死人!”
秦九听着那声死人似乎就在自己耳侧,竟然险些沒有站住,紧闭的双眸竟然不敢睁开,脑子里满是那血尸之上的白发男子,就如同來自地狱的皇者踏着尸骨前行。
“睁开”
冰冷刺骨的声音竟然秦九心底里发颤,但依旧紧闭着那双眼,宁死也不愿意看见那妖孽一般冷酷的人。
秦烈看着眼前这个如受惊小兽一般的少年,心底似乎被什么牵扯住,压制着一直冷酷无所生机的内心。
不由的放缓语气说道:“难道你想永远的待在这里吗?落思墨的境遇似乎很危险!”
细长的睫毛微闪,秦九渐渐的睁开眸子,果然那人距离自己不过半尺,那双紫眸竟如繁星一般璀璨,令人眩晕却令秦九心底里抽痛。
不自觉的捂住心口,却被秦烈看在眼中,紫眸间似乎有疑惑一闪而逝,随即甩袖间那白发渐渐恢复原貌而那紫眸也如漩涡一般逐渐消失。
“你找到他了?”秦九试探性的问道。
秦烈瞥了他一眼道:“他在‘双子峰’,乌龙军队已经逼近悬河,你这个秦统领,正好去看看!”
“什么意思!”秦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乌龙族二王子落思墨战前乌龙军队谋士,乌龙王落卫桑亲帅八万将士,兵临天晟边界岐山悬河!你说是什么意思?”
“那你为什么说他境遇危险?”
秦烈黑眸微闪道:“昨日突降天灾,途径双子峰阴沟的乌龙族三万将士被泥石流冲毁,亲帅他的便是落思墨,至今下落不明!”
秦九不再追问,却眉头紧皱成一道。
而此时乾天等人已经赶來。
“将军!九爷?”看见秦九的乾天脸色似乎很是不好!
但秦九并沒有心情理会,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秦烈语中似有隐藏着一丝怒气。
秦九脚下一顿似乎等着秦烈的下文,秦九转身挡在秦九面前问道:“哪里都不准去,先跟我回营地!”
“这是我的事,我的事!”秦九似乎有些抓狂之前的害怕在秦烈恢复原貌后也渐渐消失,这样的他令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孩子气的他很少见,尤其是在秦烈面前。
秦烈冷眸间异光一闪重复道:“你的事?”
“对,我的事!”秦九脸上似乎写满了坚定。
秦烈转身对乾天说道:“你们先回营地,一切听从秦念军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