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起,在以前,每当张玉珍从家中往回返,也常常是老孙赶了马车送她。,坐在马车上,无论是冷天热天,一路上,张玉珍总是与老孙有说不完的话。可这次却不同,钻在因天冷而特意捂在身上的一床棉被里,一声不吭。
而张树亭呢,坐在外首的车辕上,眼望远处苍凉的太行群山,也是一语不发。
但张树亭一语不发又是与张玉珍不同。张树亭一语不发,一开始也是觉得养女张玉珍说得也没错,即便是见到刚从南方回来的她那位熟人,也就是唐澍人,因为唐澍人根本没见过张玉萍,找他也是无用!
但张树亭又一想,既然张玉珍的熟人能够听说张玉萍的消息,那么,就肯定有人曾见到过张玉萍,“顺藤摸瓜”,再找到张玉萍就算不得一件难事了。
或者说,刚听到张玉萍改名又改姓的消息时,张树亭确实有些怒冲头顶,但冷静一想,又觉得这个养子说不定真有他的苦衷,或身处险境都说不定。所以,张玉珍不说还罢,这一说,又觉得非见一见张玉珍的这位熟人不可。
也正因为这样一种矛盾心情,在张树亭心里一路纠缠,一声不发。
可张玉珍一声不吭,又恰恰是在与张树亭赌气。她赌气,又是因为当她从唐澍人口中得知大哥消息后,一阵惊喜中,也是百般追问。可是百般追问之下,唐澍人又告诉,他知道的就确实这么多。
不但确实只知道这么多,他还告诉张玉珍,他在南方时,当听说老师的消息后,他也曾多方打听过,但一直毫无无果。这让张玉珍又再不好说什么。
可万没想到,待她回到家中与爹一说,爹竟是这么固执,一定要随她去再见见这位熟人。一时间,让她又觉得无法面对唐澍人。所以,一路赌气,自是与老张树亭赌气。
“闺女,是不是天冷把嘴巴都冻上了,一路走来,怎么连一句话都没有!”半路上,还是老孙首先打破了寂寞。
“该说的在家都说尽了,现在已无话可说!”张玉珍听老孙说,又是赌气道。
老孙一听张玉珍口气,自是在与谁赌气,又不由哈哈一笑道:
“看来闺女的嘴巴并没有被冷风冻住啊,恐怕是在生谁的气吧!”
说过又道:
“那就快说说,又有谁敢惹闺女生气?回去之后由孙老伯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