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
“只是担心这样做是不是欠妥,你想想,我们摆酒席,本来是想着为王知事送行,事情若弄成这样,不妥呀?”
祁占奎便沉吟片刻,然后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说为王知事送行,就干脆在我们烧锅前院置办几桌,干脆唱明请大家来品老杨新烧出的酒,我们相信王知事不会不来。”
又道:
“如果担心王知事不来。我们就干脆把谣言的事说与王知事,依王知事对地方产业的热情,他又定会前来。待品完吃罢酒,我们再表明我们的心意也不迟,也算一举两得。”
张树亭便点头道:
“恐怕也只能这样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县公署请王知事去。”
一时间,张树亭把话说罢,便与祁占奎一起往县公署来。
待来到县公署,到了王知事办公房,就见书记小张,正在王知事房里收拾着什么,一问,又说王知事正在隔壁的议事房与县公署的几个主要头头儿说事。
张树亭与祁占奎便坐下来等。也就过去半个钟点的功夫,就见王知事从隔壁走回来了。张树亭一见,就发现王知事的脸色确实比从前苍白着许多。说话听上去也有些气短。
一时间,张树亭心里又不由打退堂鼓,一肚子的想法又突然有些不忍心说了。
不过,一见是张树亭和祁占奎,王知事倒显得很高兴,也不等问他们找他有何事,就先问起了烧锅上的情况。
这一问,张树亭又有些控制不住,便哀叹一声,紧接着就把烧锅上自去年甑口死了伙计,然后谣言又起,严重影响了生意以及聘了新把式烧出了好酒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说过,本想着把请王知事去烧锅品尝新烧出的酒的事也一齐说了,但看看王知事有些苍白的脸色,又不由停住。
倒是祁占奎一见张树亭犹豫着停住,不再说下去,便很干脆地说道:
“他们都传言我们那些被伙计毁坏的窖池再不出酒。可经过恢复,不但出酒多了,酒还更好喝了。”
又道:
“我们来,就是想邀请王知事过去,给我们作个鉴证,看看那些窖池到底出不出酒,烧出的酒又到底如何。如果如我所说,那谣言自是不攻自破。”
王琴堂点头,但他却说道:
“我去倒没问题,可是我并不懂酒,无法给你们做鉴证啊?”
说罢,又沉吟片刻道:
“况且,现在我已辞去安肃知事之职,不久就要离开安肃回邯郸老家了。说话恐怕也没有多少力度了。”
王琴堂不说这个,张树亭还在犹豫,听王琴堂这一说,就见他一下站了起来道:
“无论如何王知事都是一方知事,只要王知事到场,就是对我们的一个肯定!”
王知事点头道:
“我说过,我去没有问题,关键还是,如何才能够给贵烧锅一个公正的说法?”
说过又道:
“既然是品酒,就该找些懂酒的人来。我看不如这样,我建议县公署让他们出面再请县境内各烧锅的主人来,让他们给你们一个公正的说法,我作为一个老者可前去主持如何?”
又道:
“当初之所以能够选出贵烧锅的酒,作为直隶高梁酒到美国参加大赛,不是完全仰仗你们这些懂酒的人选出的。”
张树亭一听,这样当然再好不过。不过,他又补充道:
“我还希望把县境内的乡绅还有县公署的公人都一齐请去,让大家都尝尝,这样一来,谣言自然就没有了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