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如荼叫住他,面上莫名潮红,半晌才问道:“那天,驸马……他……是什么表情。”当天的状况从千树口中她是探得一二,只是细节方面,她甚是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韦正矩到底对这件事是何看法。
他到底恼是不恼?因为嫉妒而恼。还是根本漠不关心?又或者是因为面子而恼?
杜子兼眸中瞳孔紧缩,面上掠过复杂的神色是李如荼无法读懂的,他下意识握紧拳头,道出了平生第一个谎话,“禀公主,卑职当时没有留意。只是,驸马没有再过问。”很快,他从公主面上看到明显的失落,有一种酸楚从他的深心漫延全身。似乎连握拳地力度也失去了。
“好吧。你下去吧。”
看着他倔强地背影,李如荼暗叹,三言两语说服他谈何容易。要与庞大地韦氏对抗谈何容易,不过这些将是她必需面对地重重困难。至于,韦正矩。他没有追问,也没有留下来等她醒过来,是因为他已经心生芥蒂,抑或是他已经全然信任她呢?
想着,千树万树已经入内服侍了。
“公主,此处菜式可合您胃
李如荼看见万树似是被迫地追问,笑了笑,想必是钱钱在外面强拉着万树帮询问。便由得千树用干净绢布为她擦拭双手。道:“去请钱公子来,我要打赏他。”
万树一副完成任务的表情。雀跃道:“是。”便出门唤了钱钱。
只见钱钱欢天喜地,进门之前还特意一正衣冠。裣色道:“小人钱钱,求见新城长公主。”
“进来吧!”李如荼不再摆什么威严,对入内正准备跪下地钱钱一抬手,道:“钱公子这么健忘,忘了我?”
钱钱见李如荼自己认了,竟不好意思傻笑起来,许是想起昔日曾为十几两银子为难过她。
“钱公子当日相助,我没齿难忘。我今日是登门道谢来了,方才在外诸多不便,万望钱公子海涵。”
“李……公主何须客气,我不过是把余兄这尊大佛抬过来而已,哈哈……早知道是您光临,方才便应该留住他。”
“余公子来过?”李如荼有点惊讶,这两人怎么焦孟不离。
钱钱又恢复他往日的做作,摇着手中泥金纸扇,道:“余公子方才已回金山寺,有缘我等下次再去拜会他吧。”
李如荼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道与这余公子无缘,便不再追问,指了一下桌面上的饭菜,道:“观海楼的菜式果然色香味俱全,不知贵店主厨是?”
钱钱得意地道:“观海楼本是我钱家三代相传,历代为不少王公贵戚所津津乐道……”
李如荼见他打开话匣子,不由得面上颜色一白,天啊,钱钱又开始他的历史长篇了。
千树在旁干咳了两声,只是这钱钱又如何听到,继续他的演说。
半盏茶功夫,他尚未讲到重点,李如荼无奈只好开口道:“钱公子,钱家已是青史留名,世人怎会不识?”
钱钱笑得更是眉开眼笑,手中摇动泥金纸扇更是卖力,那袖子上精致地金线绣着金钱图案,直把李如荼耀得眼花缭乱。
“见笑见笑,祖上传下此店,一人掌厨,一人掌柜,我学不得好手艺,只能跑跑台面,做出一手好菜地是舍妹,钱金。”
李如荼面上一滞,居然是那位巴辣野蛮小姐。想当日钱金强留她在观海楼,连拍两掌,幸得澄然为李如荼挡了下来,不然到如今还躺在床上的便是她了。
好,今天便是她报一掌之仇的机会到了!
“钱娘子厨艺上佳,我有意邀她入公主府教导于我,不知钱兄可是应允?”
“这,”钱钱为难道:“舍妹乃是观海楼主厨,如果她不在店中,我深恐……”
“不用担心,我只望娘子在晚市过后来公主府,这不影响观海楼生意。”
“公主,这……厨艺是钱家独传……”
“钱公子,我并非要学钱家绝学,不过是想钱娘子指点一二,无需担心家传菜谱外传。”
钱钱背上汗湿,明知不能推托公主美意,更不敢捻亲妹虎须,正左右为难,一股杀气已经在他身后扑了上来,他一扭头,已经看见钱金美丽地面目变得狰狞可怖,正阴森地瞪着他。
关于“娘子”:
在唐代,没有“老爷”之称,奴仆称呼男主人为“阿郎”;而称呼少主人为“郎君”;称呼主母和小姐俱为“娘子”。但是,“娘子”、“郎君”并非只用于奴仆称呼主人,旁人见了女子亦呼其为“娘子”,见了少年女子也有呼为“小娘子”者;年长者也会叫少年人为“郎”或“郎君”,像李白的一句诗中就描写有:一个老人问李白“郎今欲渡缘何事”?然后告诫他“如此风波不可行”。我到现在才发现之前卷一的一些称呼上地错误,将会找些时间调整一下,见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