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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懿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满屋亮堂堂的烛火和侍渊略有些憔悴的面孔。
见懿菡醒来,侍渊长吁一口气道:“可算是醒了!”
说完从床旁的矮几上捧起一只莹润的碧玉浅碗,温声道:“先把这药给喝了罢,是养血的!你生产的时候出血太多,医官说且得养一些时候呢。”
懿菡一怔,再犹豫着摸摸自己已经瘪掉的肚腹,然后忽然间便惊惶失措起来,她拽住侍渊的衣袖急不可耐的道:“孩子去哪儿了?我的孩子呢?”
侍渊抿了抿唇,脸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懿菡心头,她稳了稳心神,然后厉声道:“柳氏呢?那个贱人去哪儿了?”
侍渊闻言顿时冷下脸来,道:“七娘纯善贤淑,是陛下钦赐与我的‘贞静夫人’,你既是我的妻子,便要有容人之量才好,切莫口出不逊惹人厌烦......”
“你闭嘴!”懿菡使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然后便软软的歪倒在床榻之上。侍渊见状作势欲扶,可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缩回手去,只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你身体不好,还是好好养着吧。”
言毕看也不看懿菡一眼,决绝的转身拂袖离去。
懿菡眼睁睁的望着侍渊渐行渐远,想伸手抓住他的袖子问个明白,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于是一口气便憋在嗓子眼儿上,直噎的脸色发白。
片刻后,原本被侍渊撵到殿外的侍女们鱼贯而入,有眼尖的发现懿菡脸色骇人,忙扑过去又拍又揉的,一群人折腾好半天,这才帮懿菡顺过气儿来。
缓过劲儿的懿菡也顾不得柳七娘了,只抓住近身侍女的手问自己的孩子在哪儿,那侍女却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懿菡见状顿时猜出了个大概,她使劲儿的咬一下舌尖好让自己维持清醒,然后艰难的开口道:“我的孩子......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