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话里话外不断的暗示着阿晚,阿晚被她牵着鼻子走,最终使人熬了堕胎的汤药,见琳琅毫不犹豫的喝了,阿晚虽然心生欢喜,却又禁不住内疚,为了补偿琳琅,她要琳琅在府里住下,等养好身体再走。琳琅见状便趁机游说阿晚,说----别人的孩子毕竟隔了层肚皮,就算一离娘胎就养在身边,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来的亲近!”
“琳琅还说,她在别院的时候,我虽去的不多,但只要去了,便无时无刻努力着想要她即刻有孕,如今自己喝了落胎的药,我若知道,怕是会失望至极......”
“阿晚见琳琅言之凿凿,便越发的患得患失起来,思虑再三,她终是不愿再见我与别的女人有任何瓜葛,便守在门口,等我一回府,便扑过来,说她想要一个孩子。”
“原还抱着试探的心思想看我的反应,可我不明就理,以为阿晚当真养好了身子可以孕育子嗣了,当即欣喜若狂----我这么些年虽说对子嗣一事不甚上心,那也是怕阿晚伤心,要真说起来,没有那个男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的!孩子对男人来说是血脉的延续,更是能力的证明!”
“阿晚见我如此欢喜,便彻底信了琳琅的话,打定主意,要替我生个孩子出来。”
“可后来,阿晚体弱,无法支持到孩子诞生,我用一剂麝香留住了阿晚的命,却失了她的心。”
“我不知道琳琅为何非说自己怀了我的骨肉,还装模作样的当着阿晚的面喝下落胎的汤药,更不明白她为何要從踊阿晚生子,使得阿晚落到如今这般模样!”
“我恨煞琳琅,偏又不能去永宁王府掳人,便让人日日守在永宁王府外头,可琳琅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图,竟从未踏出王府半步。”
“我无奈,只得再次去小院儿寻那黑衣人,可仍一无所获。”
“等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府里,迎接我的,是满屋凌乱的血痕。”
“因怕阿晚的模样吓到别人,自致仕以后,我便将府里的仆妇全都遣散了,只在外院留了几个打杂跑腿的小厮,所以,我平素出门都是趁阿晚睡下才去的。之前从未出过差错,哪成想,这次阿晚会提前醒来!”
“我走的时候反锁了房门,阿晚大抵是想出来,却无人开门,她便使劲儿的抓挠,将那坚实的榆木雕花门上挠出一条条深深的沟壑,见仍离不开这间屋子,便又四处翻找可以出去的地方,那指甲翻裂鲜血淋漓的十指,所过之处,全是血色的印痕。
“我抱着痴痴发笑的阿晚心如刀绞,却听耳畔忽然响起黑衣人那低哑的声音。”
“我抬头,就见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这屋子里头。”
“也不知那黑衣人使了什么术法,原本还精神着的阿晚竟然困倦起来,几息之后,便伏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我问黑衣人,为何阿晚会变得这般苍老,黑衣人说,因为阿晚道行太浅,又精魄尽散失了妖力,所以禁不住道行高深的狐妖之血,被狐血灼伤了喉咙摧毁了妖身,这才一夜之间老朽不堪。”
“黑衣人还说,如今阿晚虽说朽态毕现,可终究还是活的好好的,只是,阿晚这疯病得尽早治好才行,否则,若是疯疯癫癫的在人前现了原形,那不等除妖的术士上门,他便会先行了结了阿晚----因为他是盛京妖族的统领,他绝不准许自己下辖的小妖出任何纰漏。”
“我见他在我这府里来去自如,似乎颇有些手段的样子,便有些信了他的话,于是求他发慈悲救一救阿晚,可他却说,除非阿晚日日以狐血为食,否则,就只能以现在这副模样活着。”
“我问他哪里有狐血,他却嗤笑着说,那日割腕放血的老头儿便是狐族的妖类,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夫人青春貌美,便让那狐妖做阿晚的血皮囊----这样似乎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