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抿着唇将我裸*露在外的肌肤盖上,我这才看见,自己身上搭的,竟是琅琊身上那袭墨绿色的外衫。
心底忽然划过一丝莫名的感觉,却不容我多想,琅琊便长臂一伸,将我拦腰抱在了怀里。
我的外衫被扯了个精光,只里边那夏日贴身穿着的无袖**还在,如今这般半躺在琅琊怀里,那光*裸的胳膊抵着他坚实的胸膛,便有丝丝缕缕的暖意透过轻*薄的衣衫传了过来,我不由的红了脸,偏这会儿手脚不能动弹,于是只能不自在的望向别处,不敢再抬眼去看那琅琊的眼睛。
琅琊倒是一副无谓的模样,反而抱着我不紧不慢的踱到了赖永年跟前。
那赖永年之前大概被琅琊踹了一脚,如今正捂着心口倒在墙角,身前是一堆散碎的桌椅部件儿。
见琅琊面色不善的踱了过去,赖永年只是擦了擦唇角的血渍挺直了身子,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身后那阿晚却带着哭腔喊了起来:“你别为难年哥,是我的主意,我要他这么做的......”
琅琊微微一顿,然后转而朝那阿晚看了过去,那阿晚忙匍匐着朝琅琊膝行过来,却在靠近花厅槅门的地方倏然惨叫一声,然后直直的飞了出去。
“阿晚!”赖永年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想要扶起阿晚,手伸了出来,却又颓然的垂了下去。
“你是谁?”赖永年眼见着阿晚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偏生又不能碰触,于是恶狠狠的转向琅琊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何苦来坏我的好事!”
我窝在琅琊怀里,居高临下的望着赖永年那状若疯癫的凶狠模样,不待琅琊开口便忍不住出言相机:“我也与你素不相识,你还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计我?”
“你?”赖永年茫然的望向我,忽而冲我倒头就拜,磕头如捣蒜般的道:“林姑娘,是我不好,我不该扮成赖管家去骗你,我向你赔罪,只是求你,求你救救我家阿晚!只求你赐我一滴处*子血,只要有你的元红,我家晚儿便能好好的活着了!求求你......”
边说边咚咚的以头捣地,很快,那额上便血迹斑斓了。
我也终于明白赖永年口中的元红是什么了,虽说早已有了猜测,可如今他不管不顾的嚷了出来,偏还赶着琅琊在场,我不由得满脸狼狈。
那阿晚,却在此时醒了过来。
她微动了动,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我不由得怔住了。
大抵是之前那一撞撞到了脸上,此时,她脸上的白陶的面具已经碎裂,露出底下那苍老的容颜出来。
之前已经看到她眼睛浑浊头发半白,但见她衣饰华丽,虽说是酱色的衣衫,但刺绣配饰无一不精,便想着,这阿晚许是个有些年纪的妇人,哪曾想,这面具下的这张脸,竟然苍老到如斯地步。
那沟壑交错的皱纹,那褐色的斑点,还有那深陷的如皮包骨头般的双颊,这副模样,看起来分明就是将行就木的枯槁老人,而且还是百岁往上的年纪!
----偏这赖永年还一口一个阿晚的叫着,仿若在喊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思及此,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细密的鸡皮疙瘩。
那阿晚抬头,见赖永年额上已经血肉模糊了,偏还不停的朝我与琅琊叩头,不由得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