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慢慢的整理着衣裳,眼神中一抹恨色一闪而逝。
鲶鱼精
眼前忽然闪过涂府水牢中那个长着鲶鱼胡子的男人,于是我恍然大悟:“是那个看水牢的老年”
“只是,你怎么会”想起那时一进水牢便看到的香艳景色,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红棉见状嘲讽的道:“我怎么会对那鲶鱼精以身相待?”
呃
见我眼神游移不敢看她,红棉冷笑一声道:“因为我知道那鲶鱼好色。”
见我难以置信,红棉一脸厌弃的笑了起来,道:“你可知道,那鲶鱼不只好色,还男女不忌?”
话一出口,红棉像是再无禁忌,打算破罐子破摔一般,笑着对我道:“你知道么,早在三百多年前,我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唔,确切的说,是三百二十二年前的冬天”
红棉翘起唇角道:“那时候,我刚化形不久,初到人间,连人心险恶都不懂。”
“那时候,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我初化成人形,只有一件轻薄的蝶衣蔽体,冻得瑟瑟发抖。我原打算再换个暖和点的山洞避避风寒,却不想,一个冻得快死的男人一头栽了进来,恰恰倒到了我的脚下。我看他还有一口气儿,就用一缕妖力救活了他。”
“那男人醒后,对我感恩戴德,只说是过路的书生,风雪太大迷了方向,这才跌进了这山洞之中。他问我是谁,我只不告诉他,他就极有眼色的再没提过这个话题。后来,雪停了,他说他要走,还说要带我去山下的集市,要让家人好好答谢我。”
“我也想早点找到公子的行踪----像公子这样的人物,是早已进入凡尘历练了的,在人间打听,比窝在深山老林里更要方便许多”
“我未作推辞边随他去了山下,他果真领着我到了一户看似富裕的人家,然后让我在前厅少坐片刻,说是要进内堂向父母秉明自己这几天的行踪。”
“我在厅里坐了片刻,便有丫鬟过来上茶,我正觉得又冷又渴,就端起来喝了个干净。”
“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我未着寸缕躺在床上,身边,还有个胡子头发都花白了的老头儿。”
“我发疯似得将那老头捶打的半死,却已经于事无补。”
“那老头等我发泄完了才说,我是他花了三十两银子苑秀才手里买回来的娘子,要我从此以后安守妇道,相夫教子。说完将门一锁扬长而去。”
“我想逃,可那门上贴了符咒,我根本无路可走。”
“我被禁锢了将近一年,那老头虽已经近花甲之年,可他是修道之人,体力竟比寻常的男子更要强壮,我见来硬的不行,只得放软了身段,处处讨好与他,才从他嘴里挖了点东西出来。”
“那老头儿说,自己年轻时以驱妖为生,漂泊四海一生未娶,临老了就从族中过继了一个养子好继承自己的衣钵,那养子,就是苑秀才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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