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被人坑过?”我不由得好奇。
看琅琊这般言之凿凿,分明是亲身经历过才对啊!
唔,若是琅琊被个凡人坑了,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等了半天,琅琊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这就完了?
我顿觉无趣,又问他:“那戥子是个什么东西?”
“称银子的东西。有那黑心的钱庄,十钱银子只给你称八钱,便可白得你两钱银子的好处。”
哦,那不就是秤杆儿么?
听妃燕说,人间卖米卖面的店家用的就是这玩意儿。妃燕的爹爹曾在人间一家米面铺子里给人做木活儿,每天管饭,还附送两斤白面做工钱。那面就是用称称出来的,我觉得好奇,便求妃燕的爹爹给我比划过大致的形状。
黑毛老狐狸也曾说过,人间的夫妻成亲的时候,新娘子会抱个秤砣坐花轿去新郎家,然后,新郎官儿用称杆儿挑起新娘子的盖头,再把那秤砣用红绳系到秤杆儿上,系紧后搁到新房的房梁上,直至夫妻终老。如此,取秤不离砣、夫妻长久之美意。
只是这玩意儿既然也是用来称东西的,何苦又换了个名儿叫戥子?
是为了凸显银子贵重吗?连带着所用衡器的叫法也与众不同!
凡人还真是有趣。
我边感叹边解开系锦袋的绳子,然后倏的瞪大了眼睛——满满一袋指肚儿大小的小元宝正骄傲的闪烁着淡金色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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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叼着钱袋回到贞姑家的时候,脑袋还是晕晕的。待翻窗进屋,坐到床上重又将那一袋元宝挨个儿摸了一遍,这才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再数数临回来时琅琊抛过来那包散碎银子和铜板,我欢快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这下子,本狐狸再也不用忍饥挨饿啦!
对面的厦屋门儿忽然响了,然后传来张李氏虚浮的脚步声,拖拖踏踏的往灶间去了。不一会儿灶间就传来添水加柴的声音——这是要做早饭了吗?
看看窗外,天儿已经灰蒙蒙开始发亮了。
我往后一仰,倒到床上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蓬头垢面的从床上爬起来,正听到院儿里张李氏疲惫而又欢喜的声音:“先开花后结果,孙女也是我的心头肉呢。昨儿亏得大家帮忙,等孩子百岁了,可一定要来喝杯水酒,我们贞姑还等着亲自给你们道谢呢。”
“一定一定!少不了的!”
“是啊!有你破费的时候!”
一群人声闹哄哄的说着,渐自散了。
听得外面静了下来,我轻轻地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头往院子里看去,就见张李氏正敲着腰眼儿往灶房里走。听到门响,张李氏扭头看过来,见着是我,忙回身迎了上来,道:“姑娘可算是醒了!我还想着姑娘再不醒可就坐不上今儿的船了。”
“船几时开?”
我忙从屋里走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