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这一觉睡得很香甜,还梦到了洛青衣。
他在睡梦中度过了这个喧嚣的夜晚。
……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八个字的短语却被这道声音拉的极长。
听到这个声音后,谢淮安睁开了双眼,尽管这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地上的石板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快,不过身上的睡衣起码还在。
用力摇晃了一下手边的玄龙,可对方仅仅是翻了一个身,并没有其它反应。
谢淮安心中一沉,勉强维持平静的面色,看向了床榻上的那个背影。
这里是祁连山顶,洛长河的茅草屋,是他最不想来但却无法避免的地方。
洛长河本身肩量极阔,所以背影给人一种很高大,能撑起一片天的感觉。
没有纠结过来的方式,自己编纂的祁连院规在心中流淌。
他镇定自若:“院长身在世间之巅,自能得窥甚至改变因果,又何来如此感慨?须知世间还存在嫁接这门学问呢”。
“因果被人心所牵,又岂是那般容易看清的?
站在世界之巅,不也有个走眼,交错朋友的时候吗?”
“唉(二声),院长算无…以诚待人,自然为人所诚,不会有走眼的时候”。
谢淮安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
沉默是最苦的调味,因为它的味道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浓郁。
谢淮安此刻就正在品尝。
不过洛长河体谅弟子,用一把辣椒帮他结束了体验。
“你~,在讽刺我?”
其人的背影瞬间就变得有些危险,谢淮安立刻感觉到身上寒毛倒竖。
连忙抄起了地上躺尸的玄龙挡在胸前,开口解释:
“弟子…孩儿绝无此意,只是真心为义父的品格所折服,要是有人辜负了您老,那真是、真是…孩儿已经想不到词来形容了”。
此话一出,他就感觉到了洛长河呼吸的放缓,而后是那今天开始就没有快过的声音响起:
“嗯,你说的很对,是个好孩子。
我跟玄龙也是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你将他放下,我和这位叔叔好好叙叙旧”。
谢淮安:……
他不得不感叹猫的神奇,也或许是脉灵有区别于这世间的凡猫。
明明是睡着的身体,合着的眼睛,硬是能给你抖出一个迪斯科——四脚齐动的那种。
他放开双手,但没有听到声响。
低头一看,原来是猫爪子抓住了他的右手袖口。
为了防止打扰它睡眠,谢淮安温柔的一甩右臂——没有甩下,再一甩——还是没有甩下。
“你要是真不想离开,也可以陪它一起留下来”。
说话的同时背影开始转动。
“嘭~”,空气中响起一声音爆。
玄龙终于被甩在了地上,如同死尸一般横躺着。
没有一眼留恋,也没有丝毫犹豫,谢淮安光脚冲出了茅屋,一直冲到了灵槐底下。
他还是心有余悸——他有预感,现在要是看到洛长河的正脸,是真的会死人的。
没有多看身后的茅屋一眼,他快速的下了山顶。
一路上不知忽略了多少异样的眼光之后,他来到了南宫倦的茅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