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筷叠在一起后,他首先看向了谢淮安,对着他即是深深一躬。
谢淮安没有闪避,他感觉自己这时候最好不要闪避。
“在这整个事件中,我的职位可以为全盘安,也可以为杨家做一个交代。
但我唯一无法交代的,是你。
你的眼睛,是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
谢淮安长叹一口气:“何必呢?”
何宇中却是面容悲戚:
我本没有脸面这样说,可还是不得不说。
请你能够原谅她”,然后作势便是山倾。
何沐心刚想试图阻拦,谢淮安已经架住了他的胳膊。
他也是一脸的认真:“何局……,何叔,不管她是为的什么做出的这件事,我都可以理解,但恕我无法原谅,这是两码事情。
而且您也不需要我原谅她,因为决定她们结果的,是您而不是我。
前辈既然让您来决定,我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那不会对您产生干扰。
我相信前辈的决定,您的选择,我也会接受”。
何宇中被谢淮安抬直了身体,深深呼吸了三口气之后,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
“离开盘安镇吧,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
就当你没来过这个地方,就当…我没做过你的父亲”。
还能说什么呢?什么都是过。
还能做什么呢?什么都是错。
只有清泪两行,能从去年,流到今年,直到未来。
……
走出何家,石应文还是有些不解:
“按理来说他放过何沐心情有可原,可他为什么连文月心也要放掉呢?那可是魔教右使,得值多少功勋啊?”
南宫倦羊脸嘲讽:“功勋再多,那也是人家前辈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操心?”
石应文当场就反驳了一句:“那又怎么样,看着如此庞大的功勋飞走,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都会心疼好不好?”
“你贱不贱啊?”
“我呸,那是你没穷过”。
二人骂骂咧咧的赶路,却是没有再提为什么放过文月心的原因。
“何宇中还是太爱自己的女儿了,她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怎么能让她立马再失去一个母亲呢?”
……
高空之中,何沐心眺望着盘安最后的景色。
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这里寄托着她太多的感情。
“走吧,我刚得到消息,教主这次因祸得福,闭关而出后有了一丝握道的把握,我们也不需要在谋划这些个遭人厌的东西了”。
何沐心也很了解如今的魔教教主,既然对方说有一丝把握,那成功率至少得有八成。
看来教中在国外的总坛是没有覆灭之忧了。
文月心的手抚上何…文沐心的肩膀,二人的身影渐渐淡化在虚空之中。
秋风的尾巴掠过,将消息捎给了悬崖上的老松。
一阵松叶摇摆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