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所有东西都只有简单的术法封印,若有需要你尽随意取用。但你必须保证,这些东西大部分可以到元靖他们手上。”陈瑜不在意的道。
别看陈瑜似乎不在意,其实这些物资里,那十几瓶天下至宝,乃是稀释过的凤髓。那是真正的天下至宝,若被孟飞浅用掉一瓶他都要心中滴血。
“在下的意思是,这么多东西,陈公子可否给我些灵石算作运费?”孟飞浅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
“这里是一万颗灵石!”不等他把话说完,陈瑜再取一只储物袋豪爽道。
“六瓶天候水给陆公子换本命法宝,其余物资交给元靖和龙学疆二位公子,若找不到人,则去元州交给紫苏姑娘。”孟飞浅收起七、八个储物袋,向陈瑜郑重道:“陈公子且留意风铃亭,在下会请陆公子他们给你回信!”
说着起身一礼,孟飞浅想要就此拜别。然而才走了两步,他突然又回过头来。
郑维新、卢沐林等人暗道:这才合理啊。他们认为,孟飞浅要问陈瑜,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陈公子,曾姑娘。其实不止我们这些曾经的下属,盼望着紫阳宗重回祖地。便是其他宗门和所有散修,都在盼望着三大宗门能早点回来!”出呼他们意料的,孟飞浅语带诚恳道。
“你我是相信的,但其他宗门以及那些散修?”陈瑜头也不回,冷笑道:“孟兄若没有听说过,可以问问这位郑公子,当初紫阳宗覆灭时,祖地散修可是极为卖力!”
郑维新微微一叹,陈瑜说得没错,当时元州的筑基兵力只有六万。然而多次分散兵力,在上古传送阵、掩月、方夜、魏洛城等地又分驻了兵力,可打进紫阳宗时总兵力仍然超过十万。这其中,祖地修士可是出了大力。
“陈公子!”孟飞浅突然推金山、倒玉柱,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听他悲声道:“凤鸣山,已经覆灭了!”
陈瑜至今还在头痛,他一时没回过神来。曾新瑶却大吃一惊,转身看向孟飞浅厉声道:“你们没收到陈师叔的命令吗?陈师叔有令:若紫阳宗覆灭,你们立刻投向元宗!难不成没了紫阳宗,你们胆敢抗命!”
郑维新喝着茶心中暗叹,紫阳宗好深的算计!
“属下不敢!”孟飞浅连忙道:“自接到紫阳宗陷落的消息,紫阳宗四十余修仙城,以及所有宗门全都向元州投降了。但……”
但是当时,紫苏和杨启东主持元宗的三个月里还算安稳。可后来,紫苏和杨启东相继进入中洲,新来的元宗掌门杨乃近,乃元州城主杨启功的族亲。
“杨乃近此人既贪婪又嗜杀成性,原本已经厘定的上缴物资的数额,被他十倍、二十倍的增加!”孟飞浅道:“不止如此,如今的祖地,除了灵石、灵药、丹药和法宝之外,还要上缴灵米菜蔬、布帛妖皮,甚至连笔墨纸张都在上缴之列!”
时隔三年,紫阳、方夜和掩月三大宗门覆灭后,整个祖地修仙界就匍匐在元宗的淫威之下。而这三年来,祖地修仙界之惨,简直令人不忍述说。
孟飞浅抹着眼泪,道:“只两年,凤鸣山的家底就被掏空,可杨乃近率元州修士杀到山门口,当着方掌门的面,将掌门那才凝气二层境界的幼子斩杀!陈公子可知,便是原阳韦氏在覆灭时,韦氏家主曾仰天长叹:早知今日,当早点将韦氏灵矿尽数交给三大宗!”
“连韦氏也被灭了?”陈瑜头痛欲裂,道:“还有,你刚才说杨乃近率元州修士?他率领的,不是元宗弟子吗?”
“陈公子,元宗已经名存实亡了。”孟飞浅抹泪道:“杨乃近倒行逆施,肆意凌辱各宗女子,无数童男童女,竟被元州修士采补至死。罗亦良前辈曾经阻止,却被他从元州请来的几尊元婴合力斩杀。祖地修士不堪其辱,各宗纷纷叛出元宗,如今祖地已经彻底大乱!”
“而且,中洲修仙界从不赶尽杀绝,两宗死战也会留下凝气修士性命。”孟飞浅吼道:“可是,他们连丹田只是气旋的灵动期修士也照杀不误!”
“我祖地的元气啊!”陈瑜惨然道:“杨乃近,这贼子是要耗尽我祖地的元气啊!”
郑维新心中凄然,除了掩月宗之外,方夜、紫阳二宗的覆灭,他都参与其中。别说那时,便是现在听孟飞浅诉说,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元州这当真是倒行逆施,这些元州贼子,当真枉为修士!
“陈瑜你先别叫,孟兄你先起来!”曾新瑶扶孟飞浅起来,向郑维新道:“待会儿回城,赵抽会将元州在祖地的行径公诸于众,届时还请郑公子、司马姑娘和纪公子请你们的家主,给元州施加压力,至少将杨乃近调走。”
又向孟飞浅道:“杨乃近离开后,元州必然会派行事温和之辈主事元宗。还请孟兄再回一趟祖地,告诉那里的同道,尽量跟元宗新主事好生合作。孟兄特别帮我带一句话:不论之前还是以后,凡是加入元宗者,将来紫阳宗绝不以此为罪!”
郑维新浑身剧震,他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曾新瑶。往日他只顾着留意陈瑜,只知道她的阵道造诣了得。直到今日,直到陈瑜因遭到夺舍而头痛,他才知道就谋略而言,曾新瑶绝不输陈瑜丝毫。
紫阳宗,这是个什么样的宗门,怎么尽教出这等弟子?而元州城主杨启功,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一帮什么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