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皇分身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因此很快便松开了手,她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江篱,
十万年不见,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无论是时间,还是岁月,似乎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不过,一想到他是从十万年前直接跳到这个时代,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不过她又想到他没有亲身经历这漫长的十万年,突然感觉就有些气愤。
而且,十几年前,还惹得她本体那么生气,他却不见踪迹。
“你来这里做什么?”雪皇分身将身体转向一边,语气中不无怒气的问道。
江篱虽然无法从样貌上区分本体和分身,但从她们细微的性格差异上,还是能够分辨的。
“如果我说……我是来找你叙叙旧的……你应该不会怀疑吧?”江篱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听得出来,雪皇分身似乎有一些生气。
“你觉得呢?”雪皇分身的双手交叠放在她的小腹上,笔直修长的美腿并拢在一起,姿态端庄而优雅,她眼睛眨了一下,略有些好笑的问道。
江篱讪讪一笑,问道:“你的本体还好吧?”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本体啊?”雪皇分身再次转过身体,背对着他,将头微微后转,用眼睛的余光,看向她的身后,嘴角上扬,眉眼弯弯。
“你和雪皇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当然会记得了。”江篱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虽然这不是全部原因就是了。
“你觉得这个回答会让我满意吗?”雪皇闭上眼睛,微微摇头,用她那动听而空灵的声音,平静的问道。
“呃……”江篱一顿,他是知道雪皇分身想听什么话的,但是……他能坦然的说出来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脑子一热就会冲动的人,他不是,雪皇更加不是。
但是,那股被他压抑在心里的情感,此时此刻,却不断地从他的心底涌现出来。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快速闪过,雪皇为了救他,曾深受重创,在那片山洞之中,留在她甲胄上斩击,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她虽然从不曾说她伤的有多重,可他知道她一定伤的很重,否则,由她异能量所化的白金甲胄,又怎么会迟迟无法愈合?
在那片时空之中,他有数次必死的经历,若不是她默默跟着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他,恐怕他早就死了。
是了,他来到这里不是因为任何的原因,是因为他想念雪皇,无论他怎么给自己找借口,也没办法欺骗他自己真实的内心。
可是,就算他将这一切说出来又能如何呢,无非让这种思念,再持续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十万年。
对于他而言,仅仅只是一瞬间,但对于雪皇而言,却是不能快进,只能一分一秒的度过每一时每一刻。
而且,雪皇身为白虎族的雪皇,也有她无法放下的担子,事实上,为了他,雪皇已经开始违背自己的信念。
否则,她绝不会在知道鬼谷为人的情况,而无所作为,而是选择默认了这一切,顺应历史的发展,让圣战爆发,让灾难继续。
江篱知道雪皇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已经注定的历史,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未来的时空混乱,另一方面恐怕就是……因为他。
江篱想到这里,知道这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他知道思念一个的悲伤和痛苦,所以,他不希望她在思念中等待他一个又一个十万年。
所以,他嘿嘿一笑,右手不自觉的挠着头,佯装不解的道:“你不满意,我说的也是实话呀!”
雪皇分身转过身体,看着他的小动作,闭上眼睛,微微摇摇头,内心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自从十几年前,雪皇回来之后,就基本上一直闭关不出,既没有和她说什么,也没有和她的记忆进行互通,而且,还将白虎族完全交到了她的手里。
她虽然猜到江篱和雪皇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如果本尊不将记忆共享给她,那她也无从知晓。
而如今,冥界和圣界的战争再次打响,但她的本体似乎也没有要干预的打算,仅仅只是说了一句,一切由她做主,便不再多问。
雪皇分身将这些疑惑和江篱说了一遍,看到江篱一脸复杂之色,她便猜到江篱一定也知道雪皇为什么会这样,不过,看江篱的样子,似乎也完全没有和她说的打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呢?”雪皇分身走在前面,而在她要求下扮成白虎族士兵的江篱,则默默跟在她的后面。
江篱点点头。
“你点头,是不打算告诉我,是吗?”雪皇分身看到他点头,便微微一笑,问道。
“是!”江篱这次非常诚实,主要是他也不想欺骗她,与其找各个理由,不如坦荡的承认。
雪皇分身微微颔首,也没在追问下去,和江篱相处的时间虽然并不长,但她知道,江篱不说谎的时候,那基本上不可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穿过重重走廊,越过一个又一个房间,最终雪皇分身将江篱带到雪宫的最深处,这里有一座石门,上面雕刻着白虎族的图腾。
只见雪皇分身做了一个手印,石门便缓缓开启,一条幽长的通道出现。
“走吧,这里可是我们白虎族的秘境,除了历代白虎族的族长,几乎没有人踏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