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要护着她们?”
“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宓月说道:“我亦是奇怪了,你们是武艺高强的江湖中人吧?为何与两个弱女子过不去?”
黑衣姑娘冷笑道:“弱女子?那戚氏可不是弱女子,手里沾了好几条无辜之人的性命。”
宓月微微一愣,回头问戚氏:“她说的话,是真的?”
戚氏抱着女儿阿宝,垂泪不止,“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
不等戚氏说完,脾性最暴躁的侍女书青已忍无可忍,“戚氏!你少装模作样了,你用这嘴脸,骗了多少人?如今又想用这一套骗得这些人为你卖命吗?”
戚氏掩脸而泣,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阿宝急得为母说话:“你们是坏人,我娘才没有杀人,我娘是清白的。”
书青直接骂道:“你个来历不明的小杂种,没有资格说话。”
听到这里,宓月有些眉目了,问黑衣姑娘:“你们是来寻仇的?”
黑衣姑娘翻了一个白眼,“就凭她?哪来的资格做本姑娘的仇人?”
“那你们是……”
黑衣姑娘说道:“本姑娘听闻樟县有一恶妇,毒杀公婆,又与人奸通生下一女,被其相公发现之后,又下毒毒杀其相公,后来在奸夫的帮忙下,远逃他处。此恶女手段太过狠毒,本姑娘看不顺眼,要替天行道,就接了赏告,前来取恶妇母女人头。”
宓月总算弄明白了,敢情这位黑衣姑娘是来杀人领赏钱的赏金猎人。令宓月吃惊的是,这个妇人看上去柔善可欺,却不想竟是个毒杀公婆相公的人?
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宓月不由问了一句:“你可有证据?”
侍女书兰从暗兜取出一张通辑令,给了宓月,说:“这是樟县发布的通辑令,上面的戚氏就是此妇人!此案经过县令三查,人证物证俱全,戚氏就是杀害唐家三人的死犯!”
宓月摊开折叠成块的通辑令,上面画女人虽然线条粗糙,但隐隐可看出来,就是这位妇人。
通辑令上,一连列了几大罪状,这戚氏果然是罪大恶极之人。
宓月暗想,怪不得她问戚氏因何被追杀,她却只哭不言原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还有何话说?”
宓月拿着通辑令,问戚氏。
戚氏抬起头来,看着那张通辑令,双眸布满浓浓的绝望之色。她看着宓月,松开女儿,朝着宓月磕了一个头,说:“大小姐,奴家知道您是个心善的人,阿宝无辜的,他是奴家相公唯一的血脉,奴家没有与人通奸!奴家求大小姐,怜悯阿宝,护阿宝一命。大小姐,阿宝是个清清白白的孩子,奴家百口莫辨,奴家死不足惜,但阿宝,我的阿宝啊!若不是放心不下你,为娘早已随你父而去了——”
戚氏悲怆喊着,抱着阿宝,泣不成声。
阿宝心中恐慌,“娘!娘!你不要离开阿宝!不要跟她们走!”
戚氏松开阿宝,泪中带笑,带着一丝的解脱,说道:“为娘带着你到处逃亡,害死了胡掌柜,还蒙他受了不白之冤,为娘是个不详之人,早就该死了。”
戚氏慢慢地站了起来,抹去脸上的泪水,对黑衣姑娘说:“我跟你们走,跟你们回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