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时,宓峥是跟原身告过状的,但奈何张、白两个嬷嬷套路太深,在他说她们贪没了东西时,原主赶过去一查,那东西早就悄悄地摆回去了。
原主一见,就以为宓峥撒谎,张、白两个嬷嬷又在一旁哭天喊地叫冤枉,原主一怒之下,就把宓峥打了一顿。
再接着,两个嬷嬷故意设套,就坐实了宓峥是个爱撒谎爱冤枉人的孩子,原身生气没教好宓峥,无法跟九泉之下的父母交待,被两个嬷嬷一怂恿,又打了几顿。
慢慢地,姐弟两人之间就毫无信任度,原身每听到宓峥闯祸打架之类的事,听也不听原由就将人打一顿。而宓峥被打多了,知道解释无用,反而会惹来更大的一顿打,就再也不申辩,越打越不吭声。
想到这里面的糊涂事,宓月直摇头,看到宓峥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对姚黄说:“是我的不对,先前二弟来告两个嬷嬷的状,我偏听偏信了,误会了二弟。”
她转头,诚恳地对宓峥说:“两个嬷嬷的事错在于我,二弟,是姐姐识人不清,你肯原谅姐姐吗?”
宓峥愣愣地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宓月,像是有点傻了眼的样子。
往常姐姐只会骂他打他,从不曾跟他道过歉,也从不曾这样温柔对他说过话。对于姐姐的请求原谅,他难以置信中,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悄悄地看着宓月,见宓月温柔地抹了抹三弟的嘴角,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很像久远记忆里的母亲。
宓月喂好了小宓熙后,心念动了动,将小宓熙外面鲜亮的衣服解开,这一看,又怒从心火起。
小宓熙里面的衣服,又脏又破的,也不知道穿了多久。解开衣服,身子也脏兮兮的。
宓月立马让人去烧水,待小宓熙消食得差不多,抱去洗澡时,洗出来的水跟灰泥似的。一连换了三次水,这才把小宓熙洗干净。
姚黄帮着在一边洗,气得直骂张嬷嬷黑心肝。
到了晚上,许总管让人送了两本册子过来,这是从张嬷嬷和白嬷嬷抄来的东西的名册。
宓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虽然东西多和贵得令人气愤,但她总觉得数目对不上来。
“魏紫,你去跟许总管说一声,让他派几个信得过的仆妇进内院,明儿你带着姚黄,拿着府中登记物件的册子盘点一遍,看看少了哪些。”
魏紫与姚黄相视一眼,回想以前的伯府后院,再想想如今的后院,“小姐,只怕少的东西多了去了。”
宓月深思片刻,说:“少多少,都给给记下来。”
翌日一早,许总管就送了几个手脚干净的仆妇进来,义恩伯府开始盘点。
宓月将盘点的事全权交给魏紫与姚黄去做,她则拿了配齐全的药材,清理出一间药房,开始制药。
这一制,制了两天,宓月终于把夏家独门的壮筋正骨膏做出来了。
宓月找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装好,打算明天给豫安郡王送去。
魏紫拿着盘点好的册子进来,听小姐说要给豫安郡王送药,忍不住提醒道:“小姐,豫安郡王那样身份的人物,应该是不会用小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