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一旦说破,那就尴尬了。不管太孙是什么意思,可夫人没有那心思,一旦让夫人知道了太孙的意图,万一夫人多想了……万事经不过多想,越想就越乱,没的到时候因为想多了,就变成有了。若真让夫人想多了,那就糟糕了。老爷现在不在这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夫人不知道太孙的意图,跟太孙相处
就不会尴尬,也不会往歪处去想。
王安突然明白为何老爷从不提醒夫人的那些桃花,这是为了将一切都扼杀在萌芽之前,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将之结束了。
王安坚定地点了点头:既然老爷将他送到这里来,他就一定要完美地完成老爷交给他的任务!
一切想撬王爷墙角的登徒子都必须消灭掉!
“王安。”
王安从走神中惊醒,笑容爬满脸,殷勤地走过去:“夫人,您唤奴婢?”
夏静月喝了一碗消食茶后,往院子后面的小山走去散步,她把王安叫了一起走。
“方才你和清羽是怎么一回事?”夏静月走到湖边,回头看着王安。王安垂下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一转,抬起头来,笑呵呵地与夏静月说:“以前太孙在大靖的时候,奴婢与他玩笑习惯了,一时间控制不住嘴,贫嘴笑闹了几句。倒不知道太孙跟以前变化甚大,这不,玩笑没
开成,好像让太孙不高兴了。”
夏静月点了点头,慢慢地沿着湖边走,“的确是,他变得我也觉得陌生了。”
除了长相相貌没怎么变过外,性格与气质变化太大,几疑两人。
以前的左清羽,说笑时,那是真的在笑,在高兴着;不高兴时,也直接表现在脸面上。
可现在的左清羽,夏静月总感觉他说笑时却没有多高兴,像带着一张厚厚面具,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了。
兴许,人总会变的。
夏静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王安,咱们寄人篱下,言行举上须得注意些,别惹了主人的不快,咱们王爷办事还得依赖他们,闹翻了,第一个受罪的是咱们王爷。”
王安严肃地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是,是奴婢孟浪了,奴婢往后会多注意一些。”
“也不知道王爷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去了大半个月了,怎么不回信来?”夏静月蹙起眉头来,韩潇离开明月岛前曾与她说过,每隔几天会来封信报平安,以安她的心。
可自去后,韩潇除了开始几天来了两封信,往后就沓无音信了,连她给他去的信都没有回过。王安也跟着愁了起来,他们带入南霖的人手不多,且都在楼船那边,王爷此去是探路的,为防打草惊蛇,只带了几个人去。虽然王安对韩潇的武艺有信心,可这是在南霖,若是遇到险境,又不能像在大靖
那样调动地方军队,命令地方官府协助行事。王爷此去还不能暴露身份,如果遭遇围困可怎么办啊?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
方才他特意给太孙难看,太孙会不会记仇了?会不会迁怒到王爷身上?哎哟,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怎么就沉不住气呢?王安越想越焦心,跟着愁眉苦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