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情不错,对万昭仪的体贴更加的高兴,一路乐呵呵地往侧殿去了。
斟了茶,倒了水之后,万昭仪又恭维了皇帝一会儿,这才说道:“仙长过来的事,小道一接到消息就想跟您分享,好不容易等到您下了朝,却不想您又被人给绊住了,半天不过来。”
皇帝笑道:“是幽儿回来了,来请旨成婚。”
万昭仪眼珠子一转,问道:“不知道顾女官想请旨嫁给谁呢?”
皇帝不曾相瞒,与万昭仪说了起来:“她在边城与老六相处日久,一路上又多得老六照顾,有了些情谊,想跟朕请旨嫁给康王。”
“顾女官不是跟宁王有情谊吗?怎么从边关一回来,就变心了,跟康王情谊上了?”万昭仪故作不解地问道。
皇帝听到这话,心中有些不虞起来。皇帝再宠顾幽,可不管怎么说,那些都是他的儿子。顾幽若是只相中一个还好,可她先是追着老四跑,后又跟老五你侬我侬,这会儿又要嫁老六,三心两意。一个女子跟三位皇子纠缠不清,端得是水性扬
花,若不是念着顾幽在他病重之时照顾有加的功劳上,若不是看在当年爱人顾清的份上,他早就一条白绫赐下去了。
提起里头的糟心事,皇帝的心情又开始不好了。
万昭仪状似没看到,不动声色地上着眼药,“原来她又改变心意换个人来嫁了,怪不得把皇太后给气病了。”
皇帝一惊:“什么?母后病了?”万昭仪忧伤地叹道:“可不是,顾女官大清早就去了慈宁宫,去求见太后娘娘,估计也提了这件事,把太后娘娘给气得病下了,顾女官才一走,慈宁宫就宣了御医。您想想,太后娘娘平时就是与几个孙子的
关系再淡,可这些也是她老人家的亲孙儿了,哪容得下外人挑挑拣拣的?挑了这个,想想不合心意,又换了那一个,都把皇子当成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意了。”
皇帝脸色黑得难看,但仍顾着那一份情,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外面把顾幽与老六传得那么难听,除了老六,她还能嫁谁?”
万昭仪耳尖地听到皇帝终于改口了,从之前一口一个的幽儿,现在直接叫顾幽……
趁其病,要其命,万昭仪再接再厉地上着眼药,巩固皇帝对顾幽的不好印象。“嫔妾是心疼宁王,您说他对顾女官那样死心塌地的,若是知道顾女官要嫁给他的弟弟,得多难受?”
“那也没有办法了。”皇帝头疼地闭上眼睛。
万昭仪上前给皇帝揉着额头,细声细语地说:“顾女官把事情弄到这地步,最难做的人莫过于陛下了。嫔妾就怕宁王想不开,还道是您拆散了他们一对"qing ren"呢。”
皇帝怒而睁开眼睛,“这与朕有何关系?老四出征时,老五若是条汉子,早就来朕面前请命了!他自个窝囊,让个女人替他去挣功劳,反倒成了朕的不是?”“最苦天下父母心,陛下您不容易哪,怪不得老人总说,儿孙都是债……”万昭仪一番通情达理的话,让皇帝的心情终于好转了后,万昭仪再接着说:“宁王为长,康王为幼,您要给康王赐婚了,总不能越过
年长的吧?”
皇帝听之有理,说:“那就等宁王大婚了,再给康王赐婚吧。”万昭仪掩嘴一笑,斜睨皇帝的样子端得是风情万种,说:“听说顾女官进宫时身子可不太好,脸色苍白得吓人。她又这般急着来求赐婚,莫不成肚子里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