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官员来主持今天的出阁之事,自然查清了夏家的事情,为免闹出什么不快来,马上请刘家的人入内就座喝茶。
梅氏站在一边,看到刘家来人就兴致高昂地想看好戏,暗搓搓地希望两边打起来。见打不起来,失望不己。
没等梅氏沮丧多久,下人又来报,宁阳伯府来添妆了。
梅氏一听,整个人跟斗鸡似的竖起了毛,眼睛也瞪了起来:“是不是听错了,今儿又不是萱儿大喜的日子,宁阳伯府怎么会过来添妆?”
下人来回说:“的确是二太太的娘家宁阳伯府,添了十抬嫁妆过来了。”
梅氏这一听还得了,她的几个兄弟都穷得吃不起饭,穿不起衣,哪来的钱给夏静月添嫁妆?马上叫道:“定是以为是萱儿的大喜,抬错了嫁妆,赶紧地,让他们抬回去,等萱儿出阁再抬过来……”
不等梅氏说话,夏哲翰转过身,怒瞪着梅氏,低喝道:“不想在这里呆着就滚回后院去!”
梅氏被夏哲翰凶狠的眼神惊了惊,她好不容易出来露脸,可不想躲在后院,没准在外头能看些热闹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她更有笑料跟人八卦了。
因此被夏哲翰一喝,她只好低下头装鹌鹑。
那边,宁阳伯带着他的年轻妻子进来了。
不同走路都不太利索的宁阳伯,继室房氏正年轻,走路跟风似的过来了。
人未到,房氏那响亮又热情如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恭喜女儿女婿,恭喜我的外孙女儿,大喜!大喜!”
房氏穿着一身鲜艳的衣服,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那脸上的喜意,若是不知情的人,还道是房氏嫁女儿呢。“知道我外孙女儿要成亲,我这做外祖母的,早早就给外孙女儿预备了十抬的嫁妆。要按我说,我这外祖母就是给外孙女儿备上全抬的嫁妆都使得,但又怕不合规矩礼数,这才备了十抬。不过女儿女婿呀,
你们可别嫌弃,这十抬嫁妆都压得实实……”
夏哲翰看着面前这个年纪比他小了十来岁的岳母,满额黑线,尤其这便宜岳母的嘴皮利索得吃了几斤油似的,一张起嘴来,一串串的话往外甭,接都不知道从哪接。
直到宁伯阳蹒跚着走了进来,夏哲翰马上让人请他们入内就坐着。
梅氏愤恨地盯着那十抬价值不菲的嫁妆,心中恨极了,不仅恨房氏给夏静月涨脸,更恨房氏宁愿把财产给外人,都不给她的兄弟吃好喝好……
房氏经过梅氏身边时,看到了梅氏忍都忍不住的怒色,权当没看到。这是多么好能攀上睿王府的机会,傻了才不会借梯子上屋呢。
宗人府和礼部的官员倒是聪明,生怕梅家人跟刘家人对上了弄得场面不好看,将梅家人往另一个厅领去,不让这两家人待一处。
夏家的亲朋友好友开始陆续地进府了,来观礼的人也越来越多。
今日来的客人,不乏高官贵族,一些没有资格去睿王府喝喜酒的人,都往夏府过来看热闹了。
夏家是底弱之家,众客看到摆出来的嫁妆竟是丝毫不丝不比一些贵女出阁差,不由啧啧赞叹了起来。但也有一些看多了嫁妆,懂得内门内道的人,悄悄地在暗中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