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将那双手套拿过来,卷在手中握着,另一只手握着夏静月微凉的手指,让他温热的手掌暖和她的双手。“你说得没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据我所查,他们讨好你是想收买你,你时常要给皇上与皇祖母做药膳,如果他们想干点坏事,让你在药膳中动手脚……”
夏静月认真地听着韩潇的理性分析,越听越对,她就说嘛,有古怪嘛,原本是打着这阴毒主意!真是太阴险了!“太子与明王想在皇上或者皇太后膳食中下毒?难道他们想造反不成?”
“防人之心不可无。”韩潇下巴轻轻搁在夏静月的发顶上,眸中闪着幽幽的冷光,嗓音却如以往的从容醇厚,“往后不管他们送你什么东西,都交到我这里来,宫中诡计多,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送你的礼物中挟带了什么禁忌东西?到时宫里出事,查到你身边有嘴也说不清。”
夏静月甚觉有理,“那这双手套……”
“我先拿去查一下,看看里面是否藏有违禁物。”
夏静月对韩潇自然是百般的信任。
韩潇将夏静月的手指握暖之后,拿出他的手套套在夏静月手上。“先带着我的,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些保暖的过来。”
皮靴、围脖儿、还有皮帽,他得一样一样给她置全,免得给那些人钻了空子。
夏静月戴着他的手套,比她的手大了许多,空荡荡的,戴着并不保暖,干脆还给了韩潇。“我带了手套过来的,就在那房里放着,等会儿我再去拿。”
韩潇坐正,唤了刚才出去的太监进来,问了夏静月手套放哪儿,让那太监去取。当然了,明着是打少了一味药材让他去拿的借口。
夏静月这才看清那太监,认出是跟在王总管身边的,似乎是王总管收的徒弟,姓孙。见他去了,夏静月问:“王总管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进宫?”
“他跟着仪仗队赶了几天的路,受寒了,在王府里养着。”
“你不是说得去两个月吗?怎么这么早皇上就把你召回来?”夏静月算了一下,韩潇“离京”才一个月多一点。
“父皇听说我余毒清了,就立即召了我进宫。”
夏静月摸了下他的披风,太厚了,怪不得他的手这么热,跟火炉似的。再见他苍白的脸,低声笑道:“装得还挺像的,的确很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韩潇唇边泛起无奈的笑意,若是装得不像,他那父皇如何会放心他?又如何会召他进京?心中生起淡淡的悲凉,父子之间,却要如此百般防备着。
眸光望着她红润的脸庞,心头总算泛起阵阵的暖意。
待孙公公送了手套过来,韩潇拿在炭盆上烘暖了才给夏静月戴上,见皇帝那边差不多要召见,夏静月先行离开了。
韩潇温润的眸子送着夏静月离开后,慢慢地变凉,暖阁的温度仿佛立即下降了几度。
看着手中明王送的手套,他冷笑一声,扔到炭盆中去。
倒了一杯普洱茶,韩潇尝了一口,有些凉了。
味道不是他喜欢的,但因为是她泡的,便将它一口气喝完。
钱公公带着恭敬的笑容走了进来,“殿下,皇上召见。”看到旁边的药茶空了,钱公公又笑着问:“殿下喜欢喝这茶?要不往后您进宫了,都给您泡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