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溍展开看着,越看眸色越阴沉。
除夕那天的封赏大典之后,传出宓大小姐与豫安郡王的婚事。这一桩婚事,激起了王城巨大的风浪,其话题热度甚至超过了楚国战胜的事。
这世上,从不缺心怀恶念的人。婚事爆出来后,除了一片羡慕之声外,同时也生起了许多对宓月不好的流言。
萧溍看着手中记录,一小部分说宓月走了狗屎运,靠着美貌勾引了他,他色yu熏心之下头脑不清楚就答应了娶宓月。没准等他回到皇城,脑子就会清醒过来,到时最多给宓月一个侧妃的身份。还说什么即使能做侧妃,也是宓月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毕竟做妾也是郡王府的妾室,高人一等。
另一种流言,亦是传了最多的一种流言。
宓峥在封赏大典上看不惯宓月被人轻视,一气之下胡诌了句萧溍跪着来求,宓月才肯嫁。
这话传了出去,便形成了这一种流言。
他们传言,本来以宓月的身份是进不了郡王府的,是宓月死皮赖脸地跪求郡王爷,才得了这个桩婚事。
这则流言,把以前的宓月在彰德侯府做的事牵扯在了一起。
以前的宓月被彰德侯府退亲,心慌之下,为了挽回那桩婚事,跑去彰德侯府求彰德侯夫人,结果被羞辱了一番,后来又一哭二闹三上吊,差点在彰德侯府大门前撞死了。
于是那好事之人将此事套在了宓月与萧溍婚事这边,亦讲宓月在萧溍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萧溍烦不胜烦才同意这婚事。还说这婚事不过是在楚国说得好听,等到了皇城,还不是一座小院子打发了,没准连个贵妾都混不上。更有说什么宓月是自取其辱,为了攀高枝连脸面都不要了。
萧溍在街上听了几句就勃然大怒,更别提看到满纸对宓月的恶意中伤和诬蔑,恨不得拿剑把那些好事之人的舌头给割了!
张全躬身立在一旁,见萧溍的怒气越来越浓,心中忐忑了起来。
这些流言,他先前听过一些,之所以没报到萧溍这里来,是因为说这些闲话的都是嘴碎的妇道人家。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可不就越扯越离谱了?
对这些长舌妇,张全也很为难,你说处理了吧,王爷堂堂大男人,又是那样尊贵的人物,跟几个长舌妇斤斤计较,岂不是辱没了王爷的身份,抬举了那些长舌妇?传出去,王爷的脸面都要丢到皇城去了。
若是不处理?瞧,那些长舌妇口无遮拦的,把宓大小姐抹黑得像街头泼妇一样,难怪王爷如此生气。
“张全,你应早已得知流言,为何不来禀报于本王?”萧溍沉声问道。
张全惭愧地低下头,同时又有些纳闷在皇城,关于王爷的流言更多,且更为恶毒,但王爷从未放在心上,有时他们这些属下听不下去想教训一番,却被王爷阻止,言道不必理会长舌之徒,免得抬举了他们。
当时王爷是何等的淡定!
如今却因为一些长舌妇说了宓大小姐一些闲话,竟怒不可遏……
也许,他该重新认识到宓大小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
“往后凡是关于郡王妃的任何事情,包话闲言碎语,不管好事,不管大小,必须全报到本王面前。”
“是!”刘全一惊,在心中又把宓月的地位看重了几分。
萧溍将手中纸捏成团,一使内劲,纸团便在他手中震成了粉末。
张全想到的顾虑,萧溍也想到了。
传言的人数不胜数,他就是杀了,也只会给宓月带去更大的麻烦,王城之外唾骂宓月的人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