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站在阶梯上的二乖一捞,两个人就飞到车上去了。
“跑什么……”我听见那民警在后头说,“别走啊!”我赶紧钻上了车,把二乖放在副驾驶座就开着车跑了,听你的话我才是蠢货。
真是麻烦,没有户口搞得我们好像通缉犯一样,根本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在阳光下生存,每一天都在逃亡还千万不能惹事儿。
我们赶紧溜了。车开得不是很快,任何交通规则都好好遵守了,昔日的闯王如今也不敢跳了。因为我真的很害怕被交警叫住查证件之类的。
至于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真相呢,当然不只是因为这样会比较神秘,更是因为怕被送到看守所或者精神疾病治疗机构,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精神病院里去。
其实我不想麻烦太多,起初我是觉得那些人大概帮不了我。更何况我一个所谓的住在东边的人只要是活着,早晚有一天得回去的,何必浪费时间去办这些冗杂又无用的证件呢,我不需要证明自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好像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我们做着部分重合的研究,我们有很多话谈。现在来说,据我所知,这是除了我们研究所之外的唯一一个研究变异物种的机构。
因为是同行,熟悉现代社会生存规律的他们会帮助我解决现代社会带来的不便,更加轻松地到达喜马拉雅,完成一件伟大的史诗级别的行动。那样地球就离解脱更进一步了。
我就说我的人生不至于这么坎坷。
车已经开稳了,我看见后面并没有人追上来我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小孩儿一句话也不说,就抱着娃娃,起初我还以为是他已经睡着了,转眼一看才发现他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可精神了。
“不困吗?”我问他。说实话,我自己有点儿困了。
“不困。”他奶声奶气地说。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啊,警察叔叔会解决所有问题的!”二乖一本正经地说。我感觉他好像有点儿生气了,果然还是小孩子啊,我顺势揉了揉他的头,连哄带骗地说:“知道了。”
其实我是骗他的,以后的道路上危险只会更多不会变少,我甚至不知道哪天我就要死了。其实我不是很惜命,有时候我在想我会不会和院长一样,也活个两百年,不过那样对于我来说太无聊了。
我现在心中唯一所愿已经不必多说,如果有一天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还有什么能支撑着我活下去呢?
小孩子本来就贪睡,心里没什么想的了,稍微哄一下就睡着了,很好带——前提是你没把他闹醒,否则,哭给你看。本来我是想给他讲熊噶婆的故事,但想想还是算了,绝招都是留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的,平时用多了到了关键时刻就不好使了。
我正想着,本来车也快要上高速了,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赶紧踩了急刹,然后迅速打开车门下车去查看。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在路中间躺着,在那儿叫疼。我第一反应是她在碰瓷——因为我并不知道车祸是可能发生的,我在网络上看到的类似的情况最终发现都是在碰瓷,所以我想当然地认为她就是在碰瓷。
我看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思考了一下,边转过身去边说:“诶,我的行车记录仪呢?”
我觉得自己挺聪明的,没想到今天遇到对手了——我转身的瞬间冰凉的刀刃又架在我脖子上了。
身后的人说:“把钱都交出来!否则一个都别想活!”
这边的人都喜欢搞威逼这一套的吗,动不动就把刀拿出来往别人脖子上架。
我下意识往车里看了一眼。二乖醒了,是刚才被闹醒的。他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在路灯下闪烁着光芒。他紧紧抱住他的娃娃,娃娃都被捏变形了。二乖惊恐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的旁边坐着另外一个男人,那本来是我的位置。
这三个人是一伙儿的,他们早商量好要是碰瓷不成就抢劫的。
“不怕。”我和二乖说,他一个小朋友,现在一定怕极了。
“你们想要多少?”连续活动了一天,我现在已经感到疲惫了,我不想和这帮人纠缠。纠缠再久结果都一样,要么交出钱财,要么身首异处登上法制节目,当然,很可能两个情况同时存在。
“要多少是你问的?有多少老子要多少。”
“那不行。”当然不行了,我一个这辈子没挣过钱的人要是没了这些钱会很麻烦,况且在这个社会,简直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有偿的,更别说我还要实现前往喜马拉雅,探究外星人试图摧毁地球的真相。
坐在车上的男人立刻就怒了,他从兜里抽出一把菜刀在二乖脖子上比划。我一整个人都傻了,而二乖还是像刚刚那样神情没多大变化,大概是睡迷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