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咚”地一声,门口响起了一个砸木板的声音,两人立即停下,三人齐齐向后一看。</p>
戚母身披一件棉袄,手上拄着那根椒木拐杖,微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有地震,要拆了老婆子的楼呢?”</p>
随后跟着May和南珉,还有提着医药箱的血镰,都跟赶趟子般,急忙冲了进來。</p>
濮阳洲抵在秦最胸前的拳头缩了回來,大腿根的睡裤已经渗出鲜红的血液;秦最新买的羽绒服也撕开了半边,里面的天鹅绒就像是撕碎的纸片,白花花的,飞洒得到处都是。</p>
“你怎么样!”梅枚薇急切地问道。</p>
两个男人同时朝她望來,都在探寻这句话是对谁说的。</p>
梅玫薇连忙跑过去,把濮阳洲扶起來,秦最被压在下面,两边的脸颊变成了起伏不定的山丘,高矮不一。</p>
感觉到身后强大的气场,梅玫薇有种哑巴吃黄连的苦楚,这些人都是自己招回家的,现在相互打成一片,简直郁闷死。</p>
“姥姥,他们是好朋友,刚刚见面,切磋一下武艺,其实我们都是南山武馆的,呵呵……”</p>
梅玫薇耷拉着双眉,嘴巴扯出一抹苦瓜般的弧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两人的行为。</p>
“老夫人好!我是梅玫薇的班主任。”秦最整理着敞开的衣领,嘴皮里面殷红一片,就像是刚刚饱餐一顿的吸血鬼,不过这个血是他自己的。</p>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上次半夜打电话來的老师,我记得你的声音。”戚母慢慢地踱步进來,坐在了墙边的沙发里。</p>
“是的……冒昧地上门打扰,请你原谅。”秦最的动作很是优雅高贵,只不过那个红肿的脸蛋和流血的嘴角,再好的风度也大大地打了折扣了。</p>
血镰大步地跨过去,迅速地给濮阳洲处理着伤口,南珉和May帮着把他架起來,忙做一团,反而把梅玫薇挤到一边。</p>
“你也坐下。”梅玫薇顺手递给秦最一张小板凳,屋里的空间实在太小,沒有多余的家具,她的小眼角,始终吊着姥姥笑眯眯的褶子脸,心里叫苦不迭。</p>
秦最接过來,并沒有入座,他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脸上就像是涂抹了色彩斑斓的油彩,红的、青色、紫色……</p>
戚母笑着说道:“快请坐吧,小孩子家,打架很正常,我家薇薇小时候,整天和东密出去惹祸,经常都有爸妈拉着哭闹的孩子上门,说我们的孩子怎么欺负人,我和她姥爷把藏起來的糖果,都拿出來哄人家小孩儿了……”</p>
“姥姥……”梅玫薇急忙打断她,生怕自己的老底,被全部翻出來丢人现眼。</p>
“小薇薇,原來你小时候就那么劲爆啊?难怪我第一次见你,那个肖强……”</p>
还沒等南珉说完,梅玫薇就冲过去,捂住了他的嘴,然后用嗓子里的音量挤出一句森寒的警告:“不说话沒人当你是哑巴!”</p>
那件事儿要让姥姥知道了,又是一番人间惨案啊,事后还不被老人家唠叨死。</p>
她立马又转过头,傻呵呵地干笑几声:“我在南山武馆的良好表现,馆主就不要说出來了,当众表扬我,多不好意思啊!”</p>
只感觉后脑勺一沉,濮阳洲坐在床上,漆黑的眸子里都是温柔的笑意,声音说不出的款款:“我的阿薇,一直都是这么可爱!”</p>
梅玫薇背上的鸡皮疙瘩都雄赳赳地冒了起來,她机械地扭过头,脸一下变成了鸡冠花那么红艳。</p>
这个家伙,是被秦最打傻了吧,私下里的时候,两人都沒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话,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他是怎么说出口的?</p>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沒等梅玫薇说出这句话,秦最已经豁地弹跳起來:“你什么意思?”</p>
南珉眉目弯弯,露出那颗欠敲的小虎牙,得意地帮腔道:“现在知道真相了吧?之前一直找我麻烦,我多冤枉,一直帮阿洲被黑锅呢。”</p>
濮阳洲坐直了身子,刚迈下一条腿,另一条腿就传來钻心的疼痛。</p>
“你做什么!”他咬着牙喝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