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看着静站在眼前的儿子,个头虽然还没有长的那么高大,却也是一副可以担当的样子了。他低头沉默不语的样子,还真是与年轻时的靖柏有几分相似啊!</p>
“茗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芸妃走近,托起儿子的手,皮肤还是那般的稚嫩,不经世事的稚嫩。</p>
靖茗抬眼望向他的母亲,毫不避讳的说:“因为父皇来了,所以我就来了,茗儿很担心母后,想起来便心慌得不行。。”</p>
“傻孩子,你都知道了啊,听闻你今日又与他起了争执,还打了一个荒唐的赌约。”芸妃一脸无奈。</p>
“母后,为何,这些年你为何心甘情愿的被关在这冬逸阁呢?你告诉我!你明明是那么的向往外面的世界。”</p>
“总是有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的,你不要一味的责怪你的父皇,他其实比我更难做,更煎熬。”</p>
“或许吧!”靖茗撇过头去不看芸妃。</p>
芸妃走至他的身边,“去那天涯尽,注定一路艰险,你可要。。。”</p>
还没等她话说完,便被靖茗打断了,“母后,要是孩儿回不来了,你就逃走吧,别在这里耗尽一生了。”</p>
芸妃笑着回答;“你一定会回来的。”</p>
“真的吗?”</p>
芸妃点点头,真的很想告诉他:因为你身上流着尧崎人的血!</p>
靖茗欣慰一笑,“您总算是笑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快要启程了,要准备的有很多。”</p>
“母后也是,夏宴快到了,要做好准备才行。”芸妃听完脸现踌躇之色,“怎么了?”靖茗有种不好的感觉。</p>
苦笑,“天子怎可失信于天下,你的父皇说过一年只见这一面,今晚已见过,就没有举办夏宴的意义了,劳民伤财的事情,不办也好,不办也好。”</p>
“母,母后。”靖茗皱着眉,却什么都做不了。</p>
“母后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那些人的嘴巴,十年了,我虽然久居这深宫院落,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茗儿,对于母后来说,别人怎么说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对母后。”芸妃反过来安慰他。</p>
靖茗心里明白母后说这些话的意思,曾经因为他听信流言而对母后造成了伤害,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了!他暗自下定决心,将母后抱住,“一定要等孩儿回来带您走,再不回这宫中了。”</p>
“傻孩子!”</p>
待靖茗离开后,芸妃伏案而泣,憋了这么久的泪水止不住地流。</p>
犹记得那一年春风正好。。。</p>
“犹记殷勤风月事,耳边软语深盟。,一朝离别等闲轻。我心仍似火,君意已如冰。”芸妃在案上题写着这一句。</p>
当年的靖灵王从身后走来,“为何写出如此伤感的诗句呢?”他轻轻抚摸住芸妃的头。</p>
“靖柏,你来题写出下阕吧!”芸妃的脸上漾着幸福的绯红色。</p>
靖灵王摇着头,“现在哪里写的出这般伤感的诗句呢?若是要拿此刻的幸福来交换几句诗,那才不要呢!”说完紧紧搂住芸妃,“芸儿,有你在我身边,怎样都是好的。”</p>
然后几年之后。。。</p>
“靖柏,就因为这件事情,你就要和我断绝这些年的感情吗?”芸妃泪眼婆娑,冲上朝堂,看着站在朝堂上的他,此刻,他是多么威严,他是这里的王,可是,他不也是她的男人吗?!</p>
“快把她拉下去!”</p>
“放开我!”芸妃大喝一声,无人敢动,大家都深知她在宫中的地位,“哼。”不禁苦笑,“靖柏,你怎样对我,不怪你,怪只怪,是我骗你在先。”</p>
朝臣已被这一幕弄得诧异不已,不禁开始小声议论。</p>
“但我只求,你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茗儿还小,什么都别让他知道好吗?”芸妃恳求道。</p>
群臣更是惊讶了,到底是什么事让芸妃如此狼狈不堪呢!皇上还是如此的生气。大家都不敢说话了。</p>
靖灵王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攥紧拳头,猛地一拳垂在蟠龙金柱上,献血顺着指尖向下低落。</p>
“皇上!”大家惊呼!</p>
芸妃流着泪,深深一跪,“臣妾给皇上行诀别礼了!”</p>
靖灵王看着她,心中郁结,爱与恨如同飓风一般在心中刮着,撕扯着,“把芸妃送到冬逸阁去,此生,不得外出!”</p>
“皇上,这,皇上三思啊!”有朝臣喊道,“自宁后去世以后宫中便唯有芸妃娘娘一人了,您不能这么做啊!”</p>
“今日之事,谁要是敢张扬半字,格杀勿论!”只丢下这句话,靖灵王便愤然离开了。</p>
自此以后,外界只知道这破受宠爱的芸妃娘娘莫名的进了“冷宫”,却不知缘由只得各自猜想。然而世人都道靖灵王仍心有牵挂,后宫之中再无女官。且每年让人安排夏宴,独见这一次。</p>
经常有人听他念着一首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