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股敌人就在我们的刀下,先砍那一个,震头人你来拿主意!”格列对岳震的这种态度,深表同意,身处沙漠边缘的切肤之痛,亦显露无遗。
先为盟友们介绍了李正道后,岳震和大家相继坐下来。虽然格列和活佛的表情没有很大的变化,但是内心里难免有些波动。西夏铁鹞子刚到的时候,他们就收到了报告,心情也很是复杂了一阵。
危难时刻,西夏出兵青宁原,看得出,完全是是因为乌兰头人的关系。青宁原的这场保卫战,变得更加有把握,锡丹和阿柴的伤亡,也会相应的有所降低。\
原本是一件雪中送炭,皆大欢喜的好事情,但是在活佛和格列头人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
岳震无心理会他们这些微妙的心事,坐下后立刻开门见山道:“我的意见,就在今晚先解决掉红毛鬼!等他们他们反应过来,不论是试图会合还是各自突围,都会加大我们的伤亡,徒增变数。我们集中绝对优势的力量以狮搏兔,打完这一场歼灭战,再回头收拾布哈峻里面的库莫奚人。”
“有道理,这样一来,就需要老僧和大夏军团深入戈壁,才能完成对红头鞑靼人的合围,李将军你看···”活佛转头看向西夏军人。
李正道干脆的答道:“没问题,我们可以马上出发,保证在入夜前到达指定位置,我们也保证不让一个红毛鬼从北方溜掉。\”
“很好,汗王已经堵在了鞑靼人身后,两翼有我和李将军,正面是格列大头人。”活佛点头之间又看向岳震,说:“震头人就留在布哈峻周围,防备库莫奚人突围,戈壁里的战斗,就交给我们吧。”
摇摇头,岳震还是感觉有些不妥当。“红毛鬼放弃了回到沙漠的机会,想的就是要与库莫奚人会合。一旦打起来,格列大头人这个方向,必定会受到最猛烈的冲击,我带着雪风从侧翼保护一下,才更为保险。”
“可是···”满脸感激的格列,也不无担心的说道:“如果库莫奚人趁乱突围,他们首选的还是东北两个方向,震头人带走回纥轻骑,会不会···”
岳震还是摇摇头说:“我倒不担心东北,我考虑的是,如果库莫奚人要从你们的背后杀出来,主动去会合红毛鬼怎么办?到时候,阿柴骑兵就是腹背受敌,即便我们雪风参与其中,也是一个毫无把握的局面。\”
“那样就更好办了!”一直认真倾听的李正道笑起来,在地上勾画道:“如果战斗打响后,布哈峻的库莫奚人有向红毛鬼靠拢的迹象,震王和格列头人不妨向两边撤退,把库莫奚人也放进包围圈,反正一个也是打,索性两个放在一起一锅端,倒也省事。”
“对呀!”在座的无不拍手称妙,岳震欣然点头说:“就这么定了,还有就是合围以后,大家觉得从哪个方向对红毛鬼发起攻击比较好,或者干脆就是大家一起开动,从四面冲杀。”
正统军人出身,熟悉骑兵战术的李正道立刻摇头否决道:“不行,冲锋阵型的宽度有所限制,如果四面齐冲,包围圈难免要出现漏洞。\必须东西或南北两个方向对冲,其余的两面不但要保护友军的侧翼,还要保证包围圈的完整。”
“这样啊?”其余的几位,包括岳震也都是军事知识的门外汉,大家在心里把李正道的描述推演一番,这才纷纷点头,心悦诚服。
“其实合围的态势已成定局,咱们何必付出很大的伤亡,去攻击瓮中之鳖呢?”李正道眨着眼睛微笑说:“呵呵,等他们惊慌逃窜起来,我们守株待兔岂不更妙?”
活佛和格列,还有岳震都为之精神一振,李正道的话正挠到了他们的痒处。战争到了收官阶段,胜负无需多虑,如何把伤亡降到最低,付出最小的代价来结束这场青宁原的保卫战,这才是真正需要动脑筋的地方。
“大夏铁鹞子都配备攻城的火箭炼油,只要我们把火箭统统射进红毛鬼的营地,还怕他们不跑出来送死?”
岳震霍然起身森然道:“好!就这么办!请活佛大人和李将军尽快就位,我去集he雪风兄弟。今晚,我们就把红毛鬼的营地变成人间地狱!”
回到布哈峻东口,回纥战士正在为他们的首领和死去的战友们举行葬礼。大路的另一边,吐蕃牦牛兵也架起了高高的柴堆,焚化死难者的遗体。岳震站在路中间,倾听回纥兄弟们哀伤低沉的诵念经文,看着另一边猎猎张扬的大火,渐渐吞噬了一个个曾经鲜活生命。他蓦然间,心如止水。
生与死,虽然只是一线之隔,但是无论亲人、爱人、友人,生者也只能把死者,送到墓穴门外,送到柴火堆旁。
不是吗?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不管幸福也好,苦难也好,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因为女子不能参加葬礼,沐兰朵只能由拓跋月陪着,在远处默默地张望着,送她的兄弟最后一程。当低婉缓慢的诵经声突然转为高亢急促,第一铲泥土被推下墓坑时,这位坚强不屈的回纥女子亦忍不住瘫倒在地上,泪如雨下,仿佛她的希望,她的梦想,都随着死去的兄弟,被深深的埋在了地下,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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