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鼎天在张博昭的会所客厅里抽着烟,两眼望着诺亚集团窗外繁花似锦的城市豪景。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这个时代,庇护了这些慵懒且高傲的现代人太多,他们哪里还对古人和历史有所感激呢?
邓宪宗披着一件风衣,端来两杯咖啡,一杯放在了张鼎天的面前,然后坐在他身侧:“你那一半秘密,我不感兴趣!要是我猜的没错,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为何不告诉秦川和博昭他们?”
“少一个人知道你的事,你就多一分平安!宪宗,我们山海会和他们招摇山不一样,你是现代人和古人的结合!国家对这类身份管理很严格,你要慎重!”张鼎天劝慰道。
“李恢元既然私掘古墓,私建古墓,鲸吞地皮,行贿立腐,你为何遮掩他的秘密?”邓宪宗有些激动。
“因为我得保下你!宪宗,省内研究院院长是李恢元的人,若我们俩都进去,更没有人为了历史研究和宣传做事了!另外,他的罪,现在没有更充分的证据,他的最终目的我们还不知道,所以,现在,你我之间,研究院内,山海会里,必须有所保留!而秦川他们,我会引导并配合搜集证据,对抗方舟和李恢元!”张鼎天显然有所顾虑。
“最起码告诉我我是谁吧!还有柳叶蝉!还有曹雍!你不能都瞒着!我们的秘密总得先揭开!”邓宪宗瞪着张鼎天的眼睛。
“宪宗,你相信我,我查明白所有事后,会一起告诉你们!现在就请你相信我,我必须保证李恢元伏法的同时,研究院和山海会,我们的集体不散架!你明白么?国家培养我们,是为了研究历史,服务未来,不是为了在这些苟且的事情上纠缠,空耗时间和人力!”张鼎天咬牙切齿。
“靠你就能保下我们么?”邓宪宗反问道。
“你对我没有对秦川他们信任对么?”张鼎天质问道。
“我谁也不信!不知为何,这个时代的人比我大唐复杂太多!这是哪里?这是诺亚集团,是李挽唐和张博昭的地盘,你安然于此为何?你不怕他们的人软禁你,盯梢你么?”邓宪宗明显对李恢元的亲人也有忌惮。
“这你放心吧,要查研究院,你反而得从这里下手,之后你就会明白!至于秦川他们,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和柳叶蝉与他们不是同类,你得明白这一点,你们是人,他们是机器,道不同,不相为谋!李恢元若真的引魔法回归,加持的是我们!不是他们!当然,我是坚决要李恢元倒台的,否则研究院和山海会就垮了,只是我们得先于秦川他们弄明白李恢元究竟要什么,怎么做!”张鼎天眼里的光甚是诡异,他的话印在邓宪宗的心头,仿佛听出了那么一丝道理。
邓宪宗一声长叹,没再说话,一杯咖啡下肚,更没了睡意,他望着窗外的景色,这与大唐中原简直天差地别,多的是高楼大厦和流光溢彩的科技元素,只是似乎没什么人情味,没什么风尘气息,更没有生活的奔头。
但是,邓宪宗留了一手,他和张鼎天聊这么久,读下了这个研究院副主任的片刻心语和心意,他和柳叶蝉的秘密似乎就藏在研究院的某个角落里,这件事,可能还有更多的人知道。
柳叶蝉和曹雍知道这一信息不出一个弹指的时间,邓宪宗通过元讯让自己的两位同僚至少要有所防范,这个张鼎天的话没有说全,说明他有所保留,只是不知道他私自保留的那一部分秘密,是不是还会被李恢元利用。
李恢元和黄敬文对编钟碎叶和玉器的丢失耿耿于怀了好几日,他们托人摆平流言和舆论就花去了近千万,这还不算再次打点时空会内领导的钱,反正一切都在为了夺回碎叶和时空乐园施工铺平道路。
“这下好了!张鼎天和邓宪宗叛逃不说!秦川和博昭他们还把碎叶和玉器都拿走了!要是诺亚集团和你姐那边庇佑他们,我看你怎么办!”黄敬文急的直跳脚,“早就跟你说了,看好了张博昭,哪怕把技术部软禁起来呢!还有研究院这帮人,能轻信么?”
“当时逼邓宪宗换他记忆,把他做成古人暗中举为山海会会主不是你的主意么?说什么他当了会主,能遮掩我们!他举为象征,能淡化我们!你现在还怪我了?张鼎天看见邓宪宗这下场,自己还不赶紧狗急跳墙?”李恢元埋怨道,“当下怎么办?张鼎天手里有咱们的证据!就私建私掘古墓一条,咱就终老大狱了!到时候你那些技术项目全都作废!”
“这时候了你还不跟上头交代?”黄敬文质问道。
“现在说没用!咱们得有策略!第一,拿回碎叶和玉器!第二,张鼎天和邓宪宗,不能再留了!”李恢元脸上的狠绝印在黄敬文的瞳孔里。
“邓宪宗都死一次了,你还杀?非得把许凡那小子引来?”黄敬文咬牙切齿,“市里和省里调派的警员又增加了,这是什么意思?上头有人盯着我们呢!”
“许凡可有把握策反?”李恢元反问道。
“那还不如从张鼎天下手!我和许凡交情没那么深!”黄敬文无奈道。
“他是副主任,顶不起事,哎!”
“钱若不行,就用别的方式!”
“他想保研究院!上层的关系咱们得护住了!不能让他往上探!”
“可杀人性质就不一样了!这罪想给你减都找不着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