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藻道:“卑职四十有九。”</p>
“哦。”李伯阳点头,一语双关道:“四十而立,五十而知天命,杨厅长有没有知天命呢?”</p>
杨焕藻是聪明人,自然省的李伯阳语中的含义,他恭敬道:“回少帅的话,以前没有知,现在知道了。”</p>
李伯阳很感兴趣:“说来听听。”</p>
杨焕藻道:“卑职日后定当忠于少帅,为少帅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p>
李伯阳眼神锐利的盯着杨焕藻:“真心话?”</p>
“真心话。”杨焕藻不假思索道。</p>
“哈哈”</p>
李伯阳站起身,走到杨焕藻身前伸出手,朗声道:“杨厅长,打仗刚落,你可要挑起担子,我可是把芜湖的治安都交给你了。”</p>
杨焕藻闻言欣喜,挺直腰背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个端端正正的军礼,忙弯下腰握住李伯阳的手道:“谢少帅信任。”</p>
李伯阳笑了笑,道:“下去赴任吧,顺道把朱昱明给我找来。”</p>
“是”</p>
杨焕藻迈开步走了出去,心中却道:看来李伯阳是要大批的启用高大帅手下的旧人了,连朱昱明这种高福三的铁杆心腹都敢用,就不怕众人造反嘛。</p>
李伯阳虽然放杨焕藻回去,可实际上早有准备,将南陵的王禾木调来芜湖,带着三百武装警察担任芜湖警察厅副厅长监视杨焕藻。</p>
……</p>
李伯阳从南陵县长一跃成为芜湖镇守使的消息一传回南陵,便引起了轩然大波,投靠了李伯阳的人自然喜不自胜,红光满面走路带风,而像徐会昌这等得罪过李伯阳的人,却是大惊失色,自觉离死期不远了。</p>
徐家大宅中,自从徐会昌称病不出以来,徐府内一点生机也无,就连庭院中间的常青树的都莫名枯死,下人们人人议论,都说徐家大难临头了。</p>
客房之中,徐会昌与薛坡相对而坐,徐会昌衰老的厉害,不到半月的时间,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他叹了口气,自嘲道:“走眼啦,本以为李伯阳是个狼崽子,现在才知道人家是真龙,输了不冤。”</p>
薛坡闷头抽着烟,半响才道:“现在说这有什么用。”</p>
徐会昌惨笑道:“祖宗四代经营才有了徐府,现在看来要坏在我这个不孝孙手里了。”</p>
薛坡道:“嫂夫人和侄儿们都走了吗?”</p>
“走了。”</p>
徐会昌落寞道:“先去我二弟那里暂避风头,你家里人呐?”</p>
“也走了,留在南陵还不知道如何,我让他们把乡下的良田都卖了,带着这笔钱,去别的地方也能安家置业。”薛坡缓缓地吐了一口香烟,咳嗽了数声。</p>
两个相视一眼,惨然的笑了出来,眼泪都快出来了。</p>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管家慌张的声音,显然受了不少惊吓,结结巴巴道:“老,老爷,叶团长带兵闯进来了。”</p>
徐会昌听了没有一点吃惊,他已经等待这个时候好久了,声音虽颤抖但还是勉强镇静道:“让护院不要拦,告诉姓叶的我在这等他。”</p>
管家应了声,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p>
不一会就听外面大兵踏得轰响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叶淮背着手走了进来,一身军装笔挺,马靴油光铮亮,在地上踏出沉闷的声响。</p>
“徐县长,噢,薛局长也在。”叶淮含着笑,颌首问了个好,笑道:“听手下讲诸位的家小都逃离了南陵,这是为何呀。”</p>
徐会昌冷哼了声:“叶团长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p>
“哈哈。”叶淮笑着赔罪道:“徐县长又是哪里话,徐县长与薛局长都是南陵的政府官员,我身为保安团长,自然是要关心一二的。”</p>
徐会昌斜了他一眼,一声不吭。</p>
薛坡又点着一根烟,好似此间发生的事情与他一点无关。</p>
叶淮微笑道:“我来告诉两位的是,芜湖战事刚平歇,两位的家小被我军保护,两位就不要牵肠挂肚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