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歌词铿锵有力,音律朗朗上口,充满了革命激情,只唱了一遍,蒋中正便能记住歌词,歌词里面的话语句句都唱到了他的心底。【】尤其是亲爱精诚、继续永守,这正是他心底定下的校训,他还未尝和人说起,不想在这里和学生的歌词相符了。蒋中正突然想起了天意这个词,他与中国大多数人一样,很在意冥冥的天意,虽然革命除去了封建,可这几千年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蒋中正低声唱了一遍,越觉得甚合心意,他又细细问了歌词中每个字的意思,抚掌大喜:“妙,秒。此歌正是我党、我军校贯行的宗旨,千言万语,都在歌中了。”李伯阳傻呵呵的陪着蒋中正笑,蒋中正越看李伯阳越是顺眼,他有心亲近每一个有才华的学生,便伸手握住李伯阳的手臂,说:“李伯阳同学你这首歌写的非常好,看来你对三民主义,我党宗旨有很深的了解,不知道你入党了没有?”“没有!”李伯阳摇了摇头,遗憾说:“学生来广州没几日,还没有入党介绍人。”蒋中正闻言更是欢喜,他看着面前白净的学生越发喜欢,大笑道:“这有何难,我介绍你入党怎么样。”李伯阳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机缘,他欢喜的说:“校长能够介绍学生入党,是学生莫大荣幸。”蒋中正摆了摆手,他和气的说:“每一个黄埔学生,都应该是我党成员,这才能保证革命军队的纯洁性。”这句话若有所指,李伯阳突然想起自己第3队的队长金佛庄,据杜聿眀讲,他是**员,不知为何,他心里生出了一丝阴影。目送校长蒋中正走远,李伯阳摇了摇头,把心中杂念去了,吐了口气往分队方向走去。到了晚上七点半,天色渐暗的时候,黄埔岛上吹起食饭号,早饿了一天的学生忙着赶赴各队的指定地方集合。第3队由于修葺房子,就在食堂的院子里集合了,第一日的队值是陈geng,他检查人数无误后,向队长金佛庄汇报后,第3队按分队数进入食堂。食堂内学生们按已经分好的指定位置列坐,所有人均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虽然几百人进入,可除了入座的椅子挪动声,再没别的声音。不一会,等所有新生入座之后,军校领导和教师一行进了食堂。“立正!”陈geng站起发出立正口令,所有学生都站起立正敬礼。“稍息!”所有学生一起就座,他们面前摆着碗筷,可是只有校领导、老师、值星区队长用筷子之后,学生才能开始吃饭。蒋中正和廖中恺入座,他们先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吃了口菜,示意学生可以用饭。“开动!”区值星官环视了一下新生,发出口令。军校实行的是新式军队的经济民主,伙食由军需部管理,每队学生每天派出采买二人,监厨二人共同负责。由于建校初期经济窘迫,伙食标准是每月六毫洋,折合下来,平均每天只有二角钱,实在是可怜,往往是清汤素菜,吃不饱肚子。每桌子放的是4菜一汤,4菜是辣白菜、土豆粉条、卤水豆腐、炒土豆。一汤是,紫菜蛋汤,但基本看不到蛋花,主食是窝窝头。李伯阳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等听到口令,他赶快拿起窝窝头咬了一口,等到热腾腾的窝头进了肚子,他满足的松了一口气。李伯阳对坐的是关征麟老大哥,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拿起一个窝头,大嘴一张一个全吞了下去。囫囵咽下去之后,他又伸手拿第二个窝头。李伯阳环顾这桌子的同学,都像是三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只一眨眼的功夫,4菜一汤,已经就剩下1菜一汤了,剩下的是辣菜,这桌子的人多是北方人,不合口味,在座的只有左权和李伯阳能下筷子,左权是湖南人,而李伯阳是是在没菜了就窝头吃。李伯阳习惯了细嚼慢咽,那边杜聿眀小声的提醒李伯阳:“还有六分钟,你快点吃。”使出吃奶的劲头,李伯阳刚吃完第二个窝窝头,肚子才有了三分饱,正要喝一口汤顺顺咽在嗓子的窝头的时候,就听到值星官喊出:‘起立”的口令,他的脸都绿了,顾不上喝汤,马上丢下碗筷站好。军校,讲究令行禁止,军令一下,别管你是吃了三分饱,又或者是一点没吃,只要听到口令,必须放下手中碗筷,列队离开饭厅。期间有满了一拍还在吃饭的学生,都被值星官揪出来,负责洗刷碗筷,罚站姿一个小时,明日早餐禁食。等列队出了饭厅,李伯阳正愁眉苦脸的,一团余热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等他低头一看,站在他旁边的陈geng挤眉弄眼的正把一个窝头塞给他。李伯阳满心的感动,冲陈geng低声道:“你吃饱了么?”陈geng把窝头塞给李伯阳,他自得的窃笑:“我吃了4个。”“那就是吃饱了。”李伯阳佩服陈geng的吃饭速度,这粗制的窝头,又硬又糙,他是半天也咽不下一个,在家中吃惯了松软的白面馒头和上好的米饭。一旁的杜聿眀眼尖,看到了值星官正走过来,忙说:“快藏起来,等入寝了再吃。”李伯阳赶紧把窝头藏进军服口袋中,果然一会值星官就从他的身边走过,锐利的眼光扫过他的口袋,不过值星官最终没有上前搜查,放了他一马。“全体都有!”看到军训教官钱大钧来到队列前,队长金佛庄跑步向前报告:“报告教官,黄埔一期学生兵第3队集结完毕。”钱大钧身材高大,相貌英武,穿着一身戎装的他十分儒雅,说话带着江苏口音:“每日三操。今天跑晚操,同学们提起精神,开始吧。”“是!”金佛庄敬礼后,带本队120人绕长洲岛做马拉松式跑步。等到出操回来,回到草草建设的宿舍的时候大家伙都累的快走不动道了。李伯阳是又累又饿,两条腿和灌铅一样重,腿肚子都在打颤,他靠在硬板床上,摸索着掏出了那个藏着的窝头,等摸出来一看,窝头已经被汗水浸湿。把浸湿的窝头拿到鼻子前一闻,一股酸咸的味道传来,肚子里直接泛出一股酸水。陈geng躺在硬板床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哼,眯着眼看着李伯阳手中的窝头,馋嘴说:“我说你别看着不吃呀,不吃给我吧。”“想得美!”李伯阳恶狠狠的说,本来他还横不下决心吃,被陈geng这么一抢,还真是非吃不可了。搁以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吃的。可现在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比起饿肚子的感觉,李伯阳还是扁扁嘴,闭着眼睛把窝窝塞进嘴里。这眼前的情形,发生在每一个队伍中,初来乍到的学生们还没有习惯紧凑的军事化的生活习惯,有待锻炼克服。“干革命!除军阀!做将军!”李伯阳嘴里念念有词,他闭上眼睛恶狠狠的将窝头塞进嘴里,吃到嘴里,也不是特别难闻,反而有一股香甜。陈geng在一旁扭过头露出笑来,他在湘军早前当过几年兵,什么没遇到过。激将法哪里都管用,有句话说得好,大家抢的,就是好的。吃完窝头,李伯阳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其他的同学,早已经呼呼打起了酣睡。晚上雷声霹雳也每一个人惊醒,狂风过后下起了瓢泼大雨,有好几处补好的屋子又漏了水。第二日一早,天还未大明,未等起床号吹响,校长蒋中正就已经起床,他一身戎装,从长洲要塞司令部驻地沿着岛边的泥泞小路,向军校方向走去,伴着蒋中正在道路上的碎石路上踏出的皮靴啪啪地节奏,等他快要走到军校宿舍的时候,嘹亮的起床军号吹响,打破宁静。顿时,四周响起教官、队长的哨声。区队长、分队长们的叫喊声,两分钟的起床时间,学生们纷纷抛出宿舍列队后,向扯旗山下的操场跑去集合。李伯阳是被分队长萧乾拎着下了床的,晚上睡觉习惯裸睡的他把衣服都脱光了,由于不能迟到,李伯阳只来得及把裤子和鞋子套上,连绑腿都没系上,衣服被杜聿眀和关征麟拿着,撒腿就往外跑就穿衣服。等来到操场,学生总队的4个队410人列队集合完毕,各值星区队长点名报数。第一队队长吕梦熊、第二队队长茅延桢、第三队队长金佛庄、第四队队长李伟章纷纷向校长蒋中正、党代表廖中恺、学生总队长邓演达汇报出操情况。在确认出操人数后,蒋中正命令各队分队进行早操,同昨晚一样,环岛进行晨练长跑,校长蒋中正随队早操。早操完毕后,列队进行早饭,而后进行每天的上午授课,分为步兵,工兵、炮兵、辎重兵等科。实际上一期生都是步兵科入学,可大家还是如饥似渴的学习难得的军事知识,这时候的军事课程还没有系统化,都是教官结合自身经验和以往战例,给大家讲解。每一个学生兵都是聚精会神,逐字逐句的在笔记本上记下教官的授课,下课后进行激烈的争吵,辩论,往往有学生能别出机杼,推陈出新。其中以陈geng、蒋先yun、李伯阳、范汉杰、黄维、徐xiang前、郑洞国、左quan、贺衷寒、余程万、邓文仪、陈明仁、宣侠fu、陈应龙、蓝运东、曹渊、王尔zhuo、周shi第。阎揆要、李之龙、俞济时、刘畴西、胡宗南、蔡炳炎、曾扩情、张耀明、宋希濂等,教官常言日后必为一时之将。每日三操.二讲,大家都在埋头学习,如饥似渴的成长,以期于拯救苦难的祖国。当其时,全国各省各地都处于军阀混战、四分五裂,生灵涂炭的苦难之中。而孙总理先生的革命政府也经受内忧外患,既有吴佩孚、孙传芳、张作霖等军阀强敌陈兵压境于省外,又有陈炯明、杨希文、刘震寰等叛逆,伺机陈兵作乱于省内,师生困于内忧外患之中,位于旦夕之间。1924年6月16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黄埔师生一辈子也忘不了。之所以选在6月16日,因为这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命,两年前的6月16日,陈炯明叛变革命,炮轰总统府。那天深夜中,陈炯明突然倒戈,派重兵围攻总统府,信赖卫士拼明,孙总理先生和夫人宋庆龄先后逃脱,躲进停泊在江面上的“永丰舰”上。在炮火和弹雨中,正怀孕的宋庆龄夫人在受惊奔跑中不幸流产,这是孙总理先生和她结婚后唯一的孩子,却不幸夭折。这是伟人的不幸,却又是中华民族的大幸。这一天,是孙总理先生永誓不忘的日子。陈炯明的炮弹使孙总理新生失去了爱子。但是,这炮弹也催生来了孙总理先生革命事业中最显辉煌的成就,他的另一个儿子“黄埔”的出世。这一日,天清气爽,风云聚会中,黄埔军校举行开学典礼,孙总理先生作为军校总理,将携夫人和党政要员出席。李伯阳他们起了一大早,换上新军装,将寥寥不多的步枪擦得明亮,大家兴头很高,尤其是李伯阳,他自称是一个狂热的孙总理先生的信徒,昨天一晚上兴奋的辗转反侧,还几次把杜聿眀和陈geng叫醒。“陈geng,你见过孙总理先生么?”李伯阳已经在宿舍转了好几十圈,几乎把分队的人圈问了一遍。陈geng叹了口气,他面上也带着激动的潮红:“不曾见过先生,不过今天就能见到了。”李伯阳失望的说:“为人不识孙总理,便是英雄也枉然。”“说的好!”李仙洲是山东人,性子豪爽,他正在系鞋带,听到李伯阳这一句话,不由大声叫好。杜聿眀也抚掌笑道:“擒虎学问差了些,可偶出佳句呀。”眼见众人围观叫好,李伯阳也不自谦,反而高扬着头,自得说:“你还别说,我脑子一跳,就想出来了。”在这个时候,孙总理先生以其人格魅力将学生们紧紧的团结在一起,大家伙对孙总理先生可谓狂热,无论红色还是蓝色,都团结在孙总理先生那金色的救国理念下,相与为一,携手奋进。凌晨6点,广州军政要人起了个大早,孙总理先生偕夫人宋庆龄从陆海军大元帅府出发,乘江固号军舰直驶黄埔而来,江汉军舰则随同侧翼为护卫舰。随行的有胡汉民、汪精卫、谭延闿、林森、徐崇智等文武高官。7时40分,在军乐的奏响下,孙总理先生抵达黄埔军校码头,校长蒋中正、党代表廖中恺率全体师生排队迎接。校长蒋中正快步迎上去,他标榜为孙先生的信徒,在军校师生面前,更是比旁人亲近,上前了个军礼,激动的说:“总理,黄埔军校师生盼您好久了。”这一句盼您好久了,已经是把千言万语说尽。孙总理先生穿着白色的中山服,带着一定白色的盔式帽,病体显得有虚弱,可今天脸色很好,精神很高,他伸出手和蒋中正握手,温声微笑道:“我也盼这天好久了,革命需要黄埔,辛苦了你们了,介石、中恺。”这一声辛苦,是当时孙总理对军校创立者们的极大慰问,在当时的艰难困境,可谓一砖一瓦都来之不易,校长蒋中正和党代表廖中恺呕心沥血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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