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师叔是一个住持,现在也还是一位住持;上一世师叔所在的庙里,也就三个大殿、几间房,现在也仅有几间房、然而那大殿却是占满了整座山;上一世的师叔所在的庙也只是在荒郊野外,可现在的庙,只置身于优美的风景当中!
只因为,现在师叔所在的地方,已是名气很不小的景区!虽没有上一世那般的总有络绎不绝的香客,然而现在却是整日里需要迎接那乌泱泱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游客。和师傅所在的鹰崖寨相比,无论是前世还是当前,单就在生活条件方面而言,总是无法相比的。
菩提树下佛祖能悟道,那么在佛祖之下又能悟出什么来呢?另外,假如说因为佛祖而使得那菩提树从此出名了,那因为在佛祖之下悟道而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呢?总之,来到这里的师鉴,突然之间他出名了!而也因为他的出名,这使得人家这本来就名气很大的景区,更是有那么些人满为患的意思。
或许……这就是师叔嘴里一直在说的,那所谓的师鉴和他有缘?反正,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情形好像还都是这个样子。可能,这也是师傅总和师鉴好似八字不合的原因!疑似小心眼儿的师傅,心理上有魔障了。
又或许,最最清楚师鉴、最最了解师鉴的,还是人家师傅!或许也只有作为一个总是无奈充当‘旁观者’的师傅,才最为清楚:和师鉴有缘的,其实是那大和尚本人,而非是佛祖。这一说法的证据就是:有缘在佛祖座下悟道的师鉴,根本就是糊里糊涂的,睡了个糊涂觉。
以往,对于曾经的师鉴来说,可能那鹰崖寨更具有一个他之家或家乡的性质,然而也具有一种根据地的情形;而师叔这里,则显得彷如有点似总能让他敞怀入住的温馨旅店,和师叔更亲一些的他、那师叔倒好像是这家‘旅店’的老板。
对于何柔来说,师鉴的师傅和师叔其实都是她的师傅;然而这两位师傅,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反正总有那么一丝类似师鉴的想法存在于她的想法当中:那就是和尚师傅更可爱,道士师傅更不靠谱!
而对于这两位师傅所在的地方,和尚师傅的寺庙,更犹如是一个能让她安安静静、悠然于其中自在盘旋的深潭:虽然只能犹如坐定一般的舒缓,虽然只能犹如死一般的静籁,但也清净的宛如梦里夜空的幻。
道士师傅所在的云际缥缈间,她在那里就彷如是一条半融于白云、却又不住围绕着其流转的小溪:在那里,她总感觉自身是那么的轻快、宛如一条随风飘扬的丝带,却缭绕于那高山婵娟。
她可以时而的轻舞飞扬,可以时而的歌声嘹亮,可以时而的懒洋洋似懒得流淌,可以犹如耍性子一般的不走了、就在哪个地方缠绵:进而在那里,她就是一个总试图在晚上抱着月亮、调笑着星星才能入睡的小湖。
湖中,即使是她睡着了,那水面上也总会有一道又一道的微波徜徉!那是,睡梦中的她,正被梦里的那谁轻轻的抚慰,似她在这梦里见到了的谁、因而自然外表出来的梦间轻笑。那微波一道又一道的,不住的挑动她心怀的、被她深藏而从不可见的,也就是那一道道微波形成的同心圆里的那圆心:因为有心,所以……
不过,若她是小溪,当现在的师鉴回到了她的身边,那她这条小溪还有心思蜿蜒于别处?谁让她只是一条小溪呢?所以,只会缭绕着师鉴的她,当此这时而言也就更觉得和尚师傅这里似更适合她一些!所以……
师叔这里可是世界级的旅游点,风光风景之美自不用多言;然而可能是因为自己被人家曾经的小丫头抱着,可能是纵然心里再有什么感想、也只能闷着生蘑菇:所以来到这里的师鉴,对于什么什么都是一眼扫过之后,深觉了生无趣!故而,一脸‘丰收喜悦’的他,头一歪、去梦里收蘑菇去了。
这么美的地方,这么热闹的地方,那师鉴竟然悄摸的睡着了!何柔无语,无语中她把师鉴交到了那微笑在、同样无语的和尚师傅怀抱;有什么事情的何柔像悦动的清风一般的无声走,那忽而有一个小沙弥在自己耳边耳语几声之后的师叔,那师叔也似阵风般的离去:可是,让他人无语的是,临走之前他把师鉴放到了一个同样是无语之人的怀抱里。
师鉴当前所在的是一个大殿之内,大殿主位的佛陀菩萨什么的就不说了,且连那周围四壁上也不知有多少的佛祖弟子:总之这满是佛家雕像的大殿、这被万佛所注目的,也只有那唯一与它们不同的师鉴了!
大殿内其他的佛像都是文物古迹,是不容人触摸的;然而在香客跪拜的侧翼,却是有一个两米多高的佛像,这佛像只是用于给游客拍照什么的、属现代雕刻品:师鉴,就是被人家师叔,给放到了这佛像的怀里!
这佛像是坐像,雕刻的也是栩栩如生;而且可能是在其中添加了一些什么现代的元素,总之看上去总感觉更生动一些!而且,于其他佛像、或主位上的佛像不同,这个雕像不是坐着什么宝座、而就是坐在一个大蒲团之上。因这蒲团、因其所带的生动,似乎这位更加的平易近人!其脸上的那种微笑,看在眼里、也总能深入到人的心里去。
这端坐于蒲团之上,好似舍去一切浮华而置身于红尘当中的佛祖,似乎是就安坐在那里等着有缘人、等着给哪位讲解佛家真谛:朴素、更加亲和当中,他就那样一直的在微微前探着身子、似等着聆听谁的诉说。
盘膝而坐当中,他的左手向前呈兰花指,犹似让面前之人无需虚礼、放轻松;右手,又非常自然的横置自己的腿上、腹部位置,看上去愈发显得有几分随意的展露,也是愈发显得其好似更惬意非常。可是,若此时有一个婴儿,正躺在他的怀抱里安睡呢?
有一个婴儿睡在怀里,这让这雕像所展露出来的一切,霎时感觉全变了!
倒彷如,其的前倾只是想望着那婴儿、赏其可爱的睡姿,脸上的笑容倒好似是因婴儿而来,右手的姿势更如想把婴儿抱得更紧、让其更舒服一些,而那兰花指也只能更让人以为是在为那孩子驱赶什么蚊虫。
倒是,不管怎么样,如此的一位佛祖倒是更无限的亲近于人!能如一位乳娘一般的照料一个婴儿,纵然其身上仍旧有什么以往的光辉隐藏,但在此情此景当中也只会让他卸去曾经以往的一切而化作一个常人。
犹更让人感觉这位佛祖无限可爱的是:望着婴儿而忘神的佛祖,浑然没察觉他那怀间的婴儿,忽然间尿了!这,又是怎样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已经尿了,却是随后因此而醒来的师鉴之所想。醒来的他,眼不见何柔、不见其他人,却只见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雕像怀间、还有人家那一个大大的大肚子就在他的脸前。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不知道人家何柔又做什么去了,知道自己淋了人家佛祖一身的他,一时之间好似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不过,谁让他眼前就是一个宛如师叔般的大肚子呢?谁让他上一世就是聪明伶俐的没边儿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