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瞿子路与宋流溪等待救援时,易途在清因小区上空快乐地打着盹。他依然保持着大风呼啸,但随着困意上涌,四周的风也逐渐小了起来。
鼾声越来越大,风声越来越小。
渐渐睡去的易途隐约快要进入梦境,但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冰冷危险的气机,这气机如同一根毒针,把他的精神瞬间刺得清醒。
易途睁开了眼。
危险,极度危险。易途感到后背发凉。
这危险的来源并不是下面的灾厄,而是他的面前。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人。那人约莫二十七八岁,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情绪。他头发梳理得十分讲究,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仿佛穿越而来的民国先生。
但就是这个人,给了易途十分危险的感觉。
易途站在大风之上,对面那个人也浮在半空,但他周围并没有空间的波动,也没有元素的支撑,易途看不出他的来路。
“请问你是哪位?是组织的人吗?”他想着。对人待物要礼貌,于是笑着发问。
那个人眼皮抬了抬:“以前是。”
随后那个人看了易途一眼:“你应该是这两年升上来的司风吧?”
易途只是笑着,并没有说什么,他虽然自傲,但仅凭那股危险的气机,他就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不好对付。
病怏怏的人仿佛想到了什么,他轻声说:“待会我想把里头的年轻人抓走,为了少些麻烦,我可能要杀了你,抱歉啊。”说完,他又继续盯着下面小区的游泳池方向,不再说话。
易途的笑容凝固了,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进步极快,两年时间就成了司风,一个人在c市,偶尔碰见组织的天赋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他没想到,偶然碰见的天赋人居然对他露出了杀意。而且对面的人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要杀死的不是司风,而是一只麻雀。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立在半空之中,僵持着。
“那还是我先杀了你吧。”易途收起了笑脸。
狂风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围绕着他形成一圈圈锋利无比的风刃。他也思考过一些对敌的招式。虽然从天赋觉醒以来,他几乎没有碰到过同为天赋人的敌人,但他一直觉得迟早会有这一天。
他不希望有这一天,但说不定就有这一天。
砍人,就不能像对付在战场里的灾厄一样,用铺天盖地的狂风撕碎,要用风刀才行,刀刀割喉。
风刀一柄接一柄射出,刀刀叠至。但易途还是没有下死手,都是冲着对方的手脚去的,他还是没能狠下心直接冲着脖子去。他想,也许对方脑子不太对在说胡话,但不管怎样,先让他失去行动力再说。
同时,他爆射后退百余米。他无法确定对方的天赋是什么,但至少在空中,离得越远,掌控风的他越有主动权。
那病怏怏的年轻人仿佛没有看到易途的动作一样。还是静静悬浮在空中,看着小区里的游泳池。任凭风刃接近到他身边。
风刃并没有打中他。
易途感觉到,风刃在靠近他周围的一瞬间,一股从天而降的压力把所有的风刃全部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