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路,我就给自己劈一条出来!”在即将临近领头人之际,赵闻芳突然爆喝道。
‘当!’
金属与金属对撞的声音,领头人没有后退,赵闻芳也没有后退。而且,他非但没有后退,还不顾手上虎口崩裂,再度挥刀,以出乎意料的角度,堂堂正正扫过领头人的脖子。
他越过领头人的身体,刚好一位黑衣人持刀向他冲来,被他抬手前捅一刀,刺穿了身体;在他左侧又有两人赶至,赵闻芳索性弃了砍刀,左右挥拳分别砸在他们拿刀的手腕上,而后再以极快的速度狠狠锤击在二人咽喉处。
‘咔嚓’‘咔嚓’
两声沉闷的碎裂声传出,震惊了在他们身后,他们这一队仅存的二人,看着眼前浑身浴血的赵闻芳,二人竟呆愣了片刻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好。
也就在这片刻的迟疑中,本有些力竭的赵闻芳直接夺了他们其中一人的刀,刀光闪,鲜血溅。
“混蛋!”身后已经临近的黑衣领头人愤怒地大喊。
但是没用,此处深处丛林,那黑少的手枪被树木遮蔽了视野,没了原本的震慑。
赵闻芳爆发出最后的内劲,带着力竭的身体,快速拉开与身后人的距离,直至这些黑衣人再也看不见他的踪影,藏下身子。
夜色不知不觉中深了下来,一轮月亮挤开了厚重的乌云,邀约漫天的星光,投下一束月光。
这时,已然奔至丛林很深很深之地的赵闻芳再也坚持不住,跌倒在一棵大树旁。
然后又是一阵剧痛传至他那已经饱受痛苦的思想,痛苦如影随形。
关键是,此刻赵闻芳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很危险的,就算抛开紧追不舍的黑衣人不谈,此处可是山林!尽管这些年来因为大仪国人舌尖上的独特品味,野兽一年比一年少,但并不代表没有,而且越是在这种残酷环境下生存下来的野兽,便越是具有野性,便越是凶残。
若是此刻突然出现一头,自己恐怕就会沦为盘中餐了。
怎么办?难道我没有死在那黑火堂的手里,会沦为野兽们的口中之餐?
赵闻芳越想越不甘,他的心中渐渐升起极强的生存欲望,这些欲望又让他理性地冷静下来,让他开始思索,接下来最佳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苦思良久,他费劲将自己挪移到透过树荫那一寸月光照射之地,任那月光洒落在肌肤上。与此同时他心里默默运转起三星锻体术来。
这是猴子送给他的锻体法门,赵闻芳琢磨着,此术既然能锻体,那对肉体的伤就应该有用!他所掌握的唯一的希望啊!
如此运行,赵闻芳模模糊糊地撑了许久,好在他是幸运的,这三星锻体术果然对人体的伤有些用处,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分明感觉到那些洒落在全身的月光好像都化作点点的热力,涌到了全身上下的伤口上去。
然后各处都开始变得痒痒的,有些地方还会出现钻心的痛,他都咬牙强撑了下来。现在疼痛过后,之前痒痒的地方开始变得冰凉。
赵闻芳突然发现他似乎又有力气动了,那洒落下的月光好像今天特别眷顾他,让他的恢复能力简直厉害了无数倍,就好像电影中平平无奇的小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碰到了奇遇!
于是他费劲地站了起来,回头看看好像有些异动的身后,又看了眼身旁这棵大树。
主干很粗,从上到下不均匀地长着枝叶,从两米以上开始分出枝干而且枝干上枝叶还算厚实,在黑夜中隐藏个人,倒是应该没问题。
赵闻芳又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咬着牙一步步攀登上去,找了一根粗壮的分支,把自己藏在无数树叶之后。
过了大约三分钟,黑少亲自带队,来到了树底下。
“这里还有血腥味,很新鲜。黑少,那小孩应该就在前面,没跑多远。”一位长着鹰钩鼻子的黑衣男在空气中用力嗅了嗅,然后带着一行人继续向前。
见几人渐渐走远,赵闻芳在树干上悄无声息地喘了口粗气,他靠在树干上继续修炼起三星锻体术,借助树叶间隙所投射斑驳月光的点点温度,恢复己身。
累,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路袭来;痛,四肢百骸无处不在。
在这累与痛交织之中,他那颗本就有些早熟的心,似乎变硬了。
也不知又过了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赵闻芳完全忽略知觉,沉浸在那淡淡的月光里。
他身上本来还有些渗血的伤口,在柔柔的月光之力滋润下,渐渐停止了蠕动,开始自发收缩,自发疗伤,像是被针灸刺激了穴道,引起了全身免疫力的反弹。
也正在此时,在黑少方才走过的路上,突然传出婆娑的声响,将仍提着警惕之心的赵闻芳从修行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