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汉城是朝鲜国都,但在郊区依然有不见天日的贫民窟。一栋泛旧的日式二层小楼伫立在荒凉的平房群里,楼房斑驳不堪,仿若危楼一般。四周荒荒凉凉,拥挤的小石子巷道附近堆满了杂物,听不见任何家禽的叫声,大白天里不仅这座小楼一片死寂,周围其他的屋舍同样闻不见任何声音。整个贫民窟就像是一座死城一样。
为了生存下去,贫民窟的老百姓当然要比普通人负担更多的生活债务,白天不得不去更遥远的地方谋求工作。尤其是随着中日开战以来,日本对朝鲜的经济控制越来越紧张,一些妇孺老人都要自己想办法谋生。
不过,就在日式小楼地下室内,一群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正在进行一项鲜为人知的行动。
实际上,这里是中国战略情报局经过四个月时间发展出来的一处情报基地,不过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曝光,因为中国特工们正在执行一次铤而走险的任务。
昏昏沉沉的地下室里不见任何光亮,为了保证这里的密封性中国特工把所有门窗都加厚,借着地下室与客厅衔接的楼梯缝隙射出来的光芒,可以看到黑洞洞的地下室大厅内,竟然被布置成一处刑场。行刑架、案板、铁锁、水桶、老虎凳等等,放眼看到的东西,全部是用来执行酷刑的物件。
在靠墙行刑架上,绑缚着一个赤身**的人,此人浑身上下满是污渍,裸露出来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他垂着脖子,纹丝不动,任何人一眼看过去第一想法就是一个已经死透了的人挂在那里。
距离行刑架不远的地下室中央,一张简易的床板上躺着另外一个人,此人同样一丝不挂,双手双脚被捆绑在床板的四个角落上。比起行刑架上的那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此人胸口还微微起伏,保持着仅有的一丝生命特征。
地下室楼梯口,三名中国特工正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其中两个人满头大汗,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不过很显然这些血迹不是他们的,而是行刑架和床板上两人的。不用多猜,中国特工刚刚对这两个人进行了大刑,然而从他们的脸色来看,进展并不如意。
几分钟后,一名身穿白衫的青年沿着楼梯走了下来,与三名中国特工见面。
“问出话来了没?”青年冷峻的问道。
“还是那些老话,朝鲜人已经没话可说了,小鬼子嘴巴还很硬,撬了七个小时都撬不开。”一名中国特工简练的回答道。
“不能再等了,城里已经传出风声,总督府已经发现他们两个人失踪一天一夜,警察正在全城搜查,很快军队也会出动。这里我们留不住,两个小时之内必须转移。”青年表情严肃,说话的声音更加严肃。
就在前天晚上,战略情报局收到一条紧急情报,获悉日本特务组织已经破译了东三省统帅部的一份电报。为了搞清楚日本特务组织破获的究竟是什么电报,潜伏在汉城的特工在第二天绑架了朝鲜总督府的两名高级官僚,其中人军用通讯处副主任,第二个人则是日本外务省情报特科驻朝鲜联络官。
副主任是朝鲜籍人,在经过连续拷问后总算松口,但只说联络官知道这份电报,自己只负责转交密码原文,根本不懂得如何破译密码。而日本联络官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即便挑断手筋、脚筋,拔掉所有指甲壳,可就是一句话不说。
“就算要撤,我们也要带着日本人一起撤,朝鲜主任已经证实日本确实破获了我们的电报,如果我们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电报,不仅没办法向上面交代,甚至还会因此导致战场上的失利。这可是很严重的事。”另外一名年纪较长的特工强调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刚才我已经去了一趟城内。这事黑市上买来的西药,用德国人的那套方法再试一次,如果还不行我们也没有办法了。人是不能带走的,我们必须撤退。”青年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包牛皮纸裹起来的东西递给了一名特工。
特工接过了牛皮纸包,立刻振作了起来。他们早先接受过德**用药理师的培训,知道可以使用一些混合药剂制造出强烈精神破坏的效果,利用精神破坏加以诱导拷问,这是专门对付嘴巴硬的间谍一门技术。
“我不知道这些药的效果怎么样,总之用大剂量,不成功索性就弄死他。你们抓紧一些。”青年说完,快步踩着楼梯返回楼上,在客厅里面等候结果。
十五分钟过后,一名中国特工急匆匆的从地下室跑了上来,顾不上擦额头上的汗珠,找到先前那名青年严肃的说道:“他松口了,是坏消息,日本人破获的是市场花园行动的通讯电报,市场花园行动很有可能已经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