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p>
“这么听话，把衣服换了？”他的唇边勾勒着浅浅的笑意，声音却格外的虚弱，脸色也很是不好，透着病态的苍白。</p>
尤其是他的气息，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会停下来。</p>
程橙只要一看着他，眼眶就难免一热，心里梗塞。</p>
她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扬起嘴角，“好看吗？”</p>
逼回了眼泪，她才笑着看他，那清澈的双眸里噙着纯粹的笑意，却闪烁着波光潋滟的泪意。</p>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p>
“真的吗？”</p>
“真的。”</p>
“那，我以后天天这么穿，好不好？”</p>
她忍着哽咽，笑着问。</p>
厉北川却但笑不语，没有回答，就好像他压根就没有听见她的问题。</p>
黑眸眷恋不舍的看着她，突然说起，“带我出去走走。”</p>
如果真的要离开，他不想死在这个房间里。</p>
如果是平日，程橙会拒绝。</p>
因为他现在，不适合到外面去吹风……</p>
如果发烧，情况会很危险。</p>
可是……</p>
医生说，他可能撑不过今晚了，如果他有什么要求，就尽量的满足吧。</p>
是啊，如果是他最后的要求，她为什么还要去拒绝？</p>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推车过来。”</p>
她笑着，到外面去推了一个轮椅车，在厉诀的帮助下，才搀扶着他坐上轮椅。</p>
程橙推着他往外走，一路上他的安静让她感到不安和害怕。</p>
“北川？”</p>
“嗯。”</p>
“你会说笑话吗？”</p>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只能胡言乱语，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开口和自己说话。</p>
她在后面推着，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看不到他是不是……</p>
厉北川勾了勾嘴角，“想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