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法票号,现如今地垒最大的票号,掌握了地垒四成的财富流通,粮草押运,货物流通都掌握了不小的份额,整个地垒能与之抗衡的也就是西乞氏和顺票号了。
他的创立之人甘汜的经历,更是能称得上传奇,六岁一篇惊世文章成了秀才,九岁摘得举子一篇策论堪比国策,十五岁状元及第可称地垒三百年以来第一人,可仅仅五年之后,做到了户部郎官的他,不知因何毅然辞官,靠着五百两银子,用了五年做出了诚法票号,然后十二年时间比肩西乞。
如今的诚法票号,日子可不算多么好过,因为四国突然之间没有预兆的封闭了,远行在血漠之中与某一地谈生意的甘汜被隔绝在外,一开始倒有着一众得力的管事扶持,主事也都心气相应还好。
可时间一长,这事情就有些变味了,掌权的女子无法彻底让这些家伙臣服,尤其是四国没有了动作之后,一些人开始毫无顾忌的贪墨,拉起山头相互攻奸,这还不到一年的光景,偌大的一个诚法票号就快成了一个空壳子了,铁血手腕的女主人应对着来自于西乞氏的步步紧逼,背后又有人捅刀子,一个原本不谙世事的女子如今竟要强撑着挑起大梁。
……
站在票号门前的离寻,驻足停步了一会儿,看着面前的金碧辉煌的票号,门可罗雀景象,还有那十几个正在驱赶客人的守卫,现在他的到来正是时候。
这三个月,闲来无事之时,他没少观察这里的动向,也看到了喧闹,他也一直在等待着这个诚法票号走投无路的时机,也是在这时候,他才会选择出手,在赶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也见到了大队的人马,估算好时间交付了货物,如今刚刚好。
“今日我诚法票号内部整顿,外客要是有存取的业务,可往别家!”
径直走向票号的离寻,毫不意外的被人拦了下来,两个守卫一副毫不客气的模样。
离寻看着他们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诚法票号,一向不拘无束,对待来客皆是诚心以待,怎么如今出来几个臭虫恶心人呢?”
“我诚法票号的买卖,想做谁的就做谁的,今日我还就不放你进去了,赶紧滚,别逼着我们动粗。”两个守门的守卫恶狠狠的说着这话,想要出手驱赶离寻。
“滚!”离寻吐出这一个字,然后闪身略过这两个侍卫,伴随着两个守卫应声倒地,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票号之中。
在他踏足票号的那一刻起,周遭的人目光都聚集了过来,那几个正在驱赶人的侍卫,注意到了门口守卫的倒下,几乎是一息之间,所有的侍卫都来到了离寻的身边,当即就要制服离寻。
离寻凌然不惧,抬手亮出了那串珠子,“在下受甘汜所托,特此来如月主母,信物在此,有事相告。”
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他手中的那串珠子也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是大掌柜的珠子,前些年专门请汪先生制作的,制成之后,他时常佩戴在身上,不会有错的,这就是大掌柜的信物。”在柜台之中的几个掌事,也不知是谁眼尖,看到了离寻手上的那串珠子,当即开口,做实了离寻的身份。
几乎就是在同时,六个护卫同时行动,来到了离寻的身边,显然这些人是甘汜的拥趸,同时也有人前去禀报这里的情况了。
......
内堂之中,面容俏丽,不失风韵,在这些时日磋磨之下异常坚强的女子,面对眼前的四个分号掌柜,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
他们这些人到来的目的很简单,瓜分票号的业务,拆分内容,将原本属于甘汜的东西分掉,女子自然是不同意的,可面对那种种流言,她又无处解释这一切,无法证明,她也可以稳住现如今的情况,眼前这些家伙,就是在欺负他们这一家孤儿寡母。
“对于诸位的提议,我不能同意,票号也好,商号也罢,还有那诸多产业,都是我夫君这些年辛苦积攒下来的,现如今他只是在血漠之中,虽然没有什么音讯,但我相信他还在,所以就请诸位先安稳住下属的情况,把眼下这最为艰难的情况度过去,之后再去商谈其他,可好?”女子依旧是先前那套词句,她面对这些死皮赖脸的家伙已经词穷了,只能坚持着这般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