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杂家,单超良在高楼之上的一个房间内,站在窗前眺望向远方,自从张碧瑶被救回来了,他就时常在这个房间之中盘桓,因为这整层楼都是禁止普通弟子入内的,所以也没人在意他这不寻常的举动。
他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个铜板,不断的丢出,对于落地的结果又是不断的否定,他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些动作,他身后的那个例外的杂家弟子。站在他的身后等待着单超良做出决定。
最终单超良再度掷出了那个代表了他运气的铜板,也不去管是正是反,他转身将那块留影石板丢给了那个杂家弟子,“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嗯。”那个杂家弟子看着做出了正确决定的单超良,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单超良的选择一样
单超良看着转身而去,没有多余动作的杂家弟子,咬着牙,沉声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也别忘了我手上有什么。”
“答应你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能做到的,绕开木宵将这个东西给她送过去且不留痕迹,我们还是能做到的,保你周全的离去也是举手之劳,大可放心吧。”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单超良,点了点头
“唉!”单超良莫名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感慨道:“她啊!从来没有看过我一眼,即便我是如此的爱她,即便我费力的将她从望月门赎回,她也依旧不愿多看我一眼,唉!”
“虚伪的自以为是。”这个杂家弟子对单超良的姿态和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
单超良的这副做派,他见过很多,嘴上说着如何如何,可是心里想着的,手上做着的皆是不堪言语的事,假若他真的用情如此的话又怎么会舍得用她换前程呢?
如同很多负心人一般,他们心中或许真的有情,可他们绝对不会将对方摆在自己之前,因为他们在爱别人之前最先考量的是自己。
转身而去的男子走了几步,然后凭空消失,这整个楼层之中只剩下了单超良一人。
单超良看着那个方向,想着这件事的始末,他原本是想着在离寻执行这次瀚州任务的时候,进行这件事,不为别的,仅仅是最后恶心一下离寻,可他真的做出来这些事情之后,莫名的有些心悸,他突然有一种自己会死在这里的错觉。
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是当时他在张家面对离寻的时候,那次仅仅一品境界的离寻,所爆发出来的杀意,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那种如同面对尸山血海一样的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挥了挥手,单超良挥散了他脑中这离奇的想法,离寻只是一个一品境界的人,即便离寻真的暴起发难,也有着书院的人去制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离寻动不了他,这件事也不会和他有什么干系。
想着这些事情的单超良全然不会去想张碧瑶会不会做出,出乎他意料的举动,他相信其中的内容,会让张碧瑶做出让他满意的决定。
弯腰捡起了地上裂成两半的铜板,单超良眉头紧促,摇了摇头,将这枚铜板收了起来,离开了这栋楼,着手准备离开的事宜。
重新回来的木宵,推脱掉了所有的事情,就这么再度守在了离寻的院外,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动作。
经过这些事日调养的张碧瑶,已经恢复了一些,她已经能正常的活动了,杂家也为其安排了专门的饮食,由王猛安排心腹之人专门相送,中间的细节没有一点岔子。
这般密切的保护,是离寻离去之前的请求,从旁人看来有种小题大做的感觉,可是王猛也好,廖秋凡也好,他们没有觉得离寻小题大做,尽皆按照离寻的叮嘱照办了。
……
廖秋凡来了又离开了,她在王猛的鼓励之下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张碧瑶,千万话语在见面的那一刻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将这些年心中的事情全数说了出来,如同向着一个长辈倾诉一样,张碧瑶只是微笑着看着她轻轻抚慰着她。
送走了廖秋凡之后,张碧瑶在院中稍稍走了几步,活动了一下身体。
对于一直守在院外的木宵,她怀着一丝愧疚之心,从始至终她都不可能给予木宵一个答案,不仅仅是她心中只有死去的卢念瑶,也是因为她心中有着挥之不去的阴暗。
这分阴暗源于望月门,在那里她受到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折磨,那份痛苦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