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这边才刚刚惊呼出声,吴师祖那里就早已先他一步一道灵力匹练就缠绕了出去,直接裹住了苍鹭那坠落下去的身子,直接收回,甩在了空梭舟上。而那人形猛兽也是被吴师祖举手投足之间幻化拍出去的一方法印直接镇压住,法印旋转缩小,慢慢变成了一个一手的大小,回到了吴师祖的手中。
巨大的动静早就已经将鲍一昀也从空梭舟中惊动了出来,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甲板上的死尸一般的人影,还有在吴师祖手中不停旋转的一方法印。
“这,这是何人敢在驭雷殿境内撒野?”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是有些想不到,这堂堂的驭雷殿内居然会出现这种重伤弟子的事情。
吴师祖老眉紧锁,看着手中的法印,法印投掷出虚幻的灵光,将里面的景象投影出来,却见其中居然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了地上一滩烂泥一般的东西。这让他的面色也极为难看,这方法印怎么说也是婴宝,没想到在他加持下居然一个还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这怎么能让他脸色还好看?
“这猛兽居然兵解了?”陈道最先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也是忍不住惊呼到。他太清楚吴师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面对其他八大宗门都敢碰硬,一点不给面子的人,如今居然会……
好在随着法印随着吴师祖手掌的收回也消散了踪影,这尴尬才渐渐弥散了去。众人这才将目光重新聚集在了甲板上的苍鹭身上,尤其是陈道,刚刚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的仔细,此时再看,才能发现眼前这个人若不是能看清脸还真不容易就鉴定为是个人。如野兽般蓬乱肮脏的头发,上面的虱子几乎都已经要漫了出来,破烂不堪的一身弟子衣一看就是穿了多年就没有换下来过,灰尘污渍到处都是。再加上那一双已经通了好几个洞的鞋子,那黑黢黢的脚趾头从洞里探了出来,也满是老茧。
不过更为吸引陈道目光的还是苍鹭胸口的那一道伤口,此时血液还在不停地渗出,一颗跳动的心脏都已经肉眼可见,好在心脏没有受伤,所以还没有性命之忧。他蹲下身子,从储物袋中拍出一瓶止血散,尽数洒在了伤口上,药粉洒在伤口上的疼痛感也是引得苍鹭的眉头直皱。
“你认识他?”吴师祖看着陈道,有些好奇,这个弟子其实他还真有些印象,应该是叫苍鹭,但是刚刚陈道却叫了一个朱时宁?
他再仔细看了看苍鹭的脸,虽说已经十多年未见,但是他的身上总有一些印记是他极为熟悉的,他眼下跟家确定:“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朋友,不过不知道他怎么会落到了这里。”
“此人名为苍鹭,七年前拜入我驭雷殿,当时审核的就是老夫,你确定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人吗?”
苍鹭吗?陈道心中想到,“虽然不知道为何他姓名不同于前,但是应该没错,吴师祖,此人先交给我如何?”他站起身,拱手问道,朱时宁当初于他有大恩,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将他丢开。他还记得当初在古混大草原的时候,朱时宁一直将他当作一个炼气期六层的弟弟,对他极为照顾,也还记得,在褐血耳森林的那个夜晚,他第一次正视了玄阴观的修行之术:炼尸。
沉吟了片刻,吴师祖便答应了他,其实这对他来说本就是不难的事情,这苍鹭入宗多年外殿弟子的身份虽说一只挂在首峰,但是想来他去首峰要一个外殿弟子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陈道这里,既然是秦老看重的人,他自然是多给便利之处,与他自己也是好处。
空梭舟缓缓飘行了一段距离,众人便落在了一座山峰之上,陈道只是刚刚落在这山巅也是心中难免升起一丝叹为观止之心,如此笔直的山峰,那般光滑的山壁,就算是他倘若没有这空梭舟应该也不可能徒手登上这山巅。而且这山顶的景象也实在是有些蔚为壮观,一眼根本就看不到边的宫殿群,云雾缭绕之间,宫殿的殿角偶从云雾中探出头,又渐渐被隐匿了踪迹。天光倾洒而下,照在云影之上,泛出美丽的金光,再折射到画楼阁宇之上,晕染出美轮美奂的光晕。仙鹤不时振翅飞出,纤细的身姿在云朵中若隐若现,渐渐只听几声鹤唳飘出,一切一切便只如仙境一般。
陈道都心生波澜,鲍一昀在一旁则更是不住的倒吸凉气,眼中放出的精光几乎都是要将这天地看出个窟窿出来。
“此生便只看这一处仙境便足以慰平生了。”鲍一昀有感而发。他这话说的太有真情,陈道都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