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道是真的属实有些糊涂了些,一方面玉无极说笏山派和落云联手灭了玄阴观,那在陈道来看他们就应该是一伙的或者说起码也是联盟的关系。这样陈道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两者之间的战争只是一场假象索然说陈道自己的内心是根本不敢相信这一点的,但是这却是陈道所能唯一想到的可能性。
可是,玉无极的“他们是在真的交战”却是一下子将陈道弄糊涂了。
“你是说……”陈道在心里说出一半自己的猜测却是没有再敢说完这一切。因为有太多东西都说不通了……
他这个时候才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将玉无极带在自己的身边。如果说玉无极他所说的都是实话,那么重点根本不是在笏山派和落云是不是真的在斗争,而是在于玄阴观到底做了什么才惹得这两个清水最大的势力联手将他覆灭?
陈道一下子都觉得自己的背后都在冒冷汗,玄阴观同时得罪了笏山和落云,自己居然还主动和玉无极建立了关系。此时更是将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就在这么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此时的陈道只是都想把自己背上的那块皮肉给挖下来,生怕再有一点的牵连啊。
“怎么?怕了?”玉无极有些揶揄道,很明显他看到陈道一下子沉默而且,现在他和陈道之间的距离,陈道生理上的那些变化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能感觉的到。此时他已经猜到陈道已经想到这其中的重点,但是看他的反应却是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陈道沉默了一会,整个酒楼的纷扰一下就涌入他的耳中就好像是要将他淹没一般。他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波动,笑了一下,“不管我是怕还是不怕,你不都已经瞒天过海了吗。”
“哼哼……”玉无极传来的只剩下几声耐人寻味的笑声,然后就不再说话。随后就是陈道再怎么传音,也是没有他的回应了。
这一夜,对于陈道来说变得极为漫长,他从来没有设想过玄阴观的覆灭是这么的快。更没有想过它的覆灭,会牵扯到那么多的势力的交错。笏山和落云,绝对不会像世人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对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关系?玄阴观又是触犯到了这二者的什么利益?玉无极隐藏了什么秘密?又是怎么能够虎口脱险的?
这一个个的迷题就像是迷雾一样笼罩在陈道的心头,久久地不肯散去。陈道也是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远远比知道的好,但是如今他和玉无极不管怎么说暂时都是系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虽然说,知道可能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但是比起这个陈道更不愿意的是把一个谜团带在自己的身上。
长夜,就这样在陈道的一个个辗转反侧之间不断地消磨,待到红日初升,鸡鸣报晓之时,一切都开始迎来微妙的转机。
陈道这边才刚刚从床上下来,洗了一把脸,还没有怎么真的把自己从昨夜的烦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敲门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陈道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灵识直接探查出去看清楚来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来人正是雅瓷,她的身段被隐藏在一身宽大的白色风衣下,门口的风正好将她的衣袍吹起,露出了风衣下的素黄锦丝旗袍。雅瓷神色有些匆忙压低了自己的帽檐,拢了拢自己的风衣,就赶紧走进了陈道的屋中。
陈道见她进来的如此匆忙,反而没有抓紧问她话,而是坐回了桌前看着她,随后将一盏茶推到了她的面前。许是入秋的冷风在早上吹起来格外的消瘦人,此时的雅瓷看起来面上的血色很淡,整个脸蛋看起来白扑扑的。
雅瓷也没有客气,毕竟她这一个多月来来陈道这里也是多次了,所以直接饮下了一大口,好好让自己的心里暖和了一些。她才看着陈道,说道:“幸不辱命。”
陈道那本来一直提在胸口的气也终于是喘了下来,本来他看雅瓷这个模样还以为是出现了什么不顺,还好,一切顺利。雅瓷说着,解下自己的素白风衣,从腰间取下了一个储物袋放到桌面上,推到陈道的面前。“这是筑基期的一些丹药还有功法。”
陈道拿起储物袋看了一眼,然后便放下,没有说话,他看着雅瓷,他在等她的下文。如果说,雅瓷这次来只是说这些东西的话,那也用不到这么严肃了。
果然,雅瓷紧接着就从自己随身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黑色的令牌,递了过来。陈道伸出手,接过令牌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木质的纹理却给他一种金属的质感,陈道藏在黑袍下的眉头一颦,心中生出了一丝的有趣。
“这是黑市的拍卖会的身份令牌,每次黑市拍卖会令牌数量都是有限的。而且获取的途径也是比较隐秘的,你手中的这一块,也是价值不菲。”雅瓷解释道。
陈道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但是目光仍旧是在这块令牌上,黑色的木质,边缘一圈则是用红色的条纹勾勒装饰。中间也是一个陈道从来没有见过的金色图案,看起来极为诡秘。
“上一次你说,我要的地图便是在这种拍卖会上能得到?”陈道终于停下来,随手将令牌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