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墨彦一个人来到屋外的房顶,静静的吹着冷风。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
一个面黄肌瘦,骨瘦嶙峋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另外一个同样面黄肌瘦,骨瘦嶙峋的男子面前,嘴巴已经干了,眼泪也已经干了。颤颤悠悠的伸出双手抱着的婴儿,婴儿安详的睡熟着。而对面的男子也伸出皮开肉绽的双手,双手沾满了泥土,手上也是抱着一个包裹在干净襁褓中的婴儿。两人颤颤悠悠的伸出双手,将这一手之隔的距离拖延的无限的漫长,最后,互相接过了对方手中的婴儿,却又不舍的看着对方手中的婴儿,眼中,鲜血在流转,像泪水一般想涌出来却已经无能为力,最后。。。。。
未曾有一刻,墨彦对于自己的道路上如何的清晰,也未曾有一刻,墨彦如此的无能为力。看着天上巨大的月亮,墨彦没想到这个世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残酷。墨彦慢慢的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着一幕幕的画面,身后似有无数的人影在呐喊,在挣扎,在跟随。而墨彦就是其中的一员,伸出手中的宝剑,将前面挡路的一一斩杀,却发现敌人杀之不尽,灭之不绝。
凉风嗖嗖的刮起,伴随在墨彦的身边,似乎化为无数的黑影,撕裂的吼叫。
“这条路,我会陪你们走下去!”
似乎是听到了墨彦的话,风停了,声音没了。黑影没入了墨彦的身体中。
墨彦睁开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回到了房间。只留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在空气中阐述着今晚的故事。而黑暗中,惊鯢的眼睛先是睁开,随后慢慢的闭了上去。
次日凌晨
墨彦四人悄悄的离开了牛家村,只是在桌子上悄悄的放了一些钱。随后驶向魏国的国都大梁。
一路上,墨彦看着百姓面黄肌瘦,苦不堪言,心中对于自己的道,却越发的明悟,同时剑意越发内敛,以前的那种锋芒毕露的剑意,变成了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半个月后,大梁的官道上,只见一辆马车在漫天的灰尘中前行,驾车的是一名身穿儒袍的男子.但见这个男子此时灰头土脸,头发上的发簪随意的插在头部的位置,身上的儒袍已经完成变成灰色。而前面有着两匹高头大马上面骑着一男一女。这一伙人,正是墨彦四人,
四人在官道上赶路赶了十天终于是到达了魏国的国都大梁。只见大梁比帝丘的城墙整整高了一倍,城门楼上有着大梁的士兵在巡逻,这些士兵都手执长戟,带着护甲与头盔,身强力壮,可以看到吊桥已经被拉了下来,盖在了护城河上面,许多的民众在往城里赶,形成一条长长的队伍。队伍的行进速度挺快的,因为这些士兵的效率都比较高,也与进城只需要搜身有关。待轮到墨彦的时候,只见士兵直接放手让墨彦进去,原来三娘与朱亥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并且让墨彦去大梁最好的客栈,紫云客栈等他们。
此时三娘与朱亥在前往军营的路上。
只见朱亥拉着三娘的马匹的缰绳在前面带路,梅三娘抱怨的看着朱亥。
“师兄,我说了不去见大师兄了,你干嘛一定要拉着我啊。”
只见朱亥感慨的看着梅三娘。
“师妹啊,大家都很担心你,我们披甲门的师兄弟都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说你这一消失就是几年,也不回来看看是师兄弟们,哪天师兄战死了,你想见就见不到了。”
三娘急促的说道。
“呸呸呸,二师兄,闭上你的狗嘴,不要给我乱说话。”
“行行行,我不乱说话,行了吧。”
只见朱亥带着三娘前往魏武卒军营。目前秦国已经攻占汲地一段时间,目前正在前往大梁的路上,最多三天就可能包围大梁。而魏军见野外无险可守,秦军来势汹汹,知道无法正面作战,只好准备据城而守,让秦军知难而退。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了魏军的军营门口,守门的士兵看到朱亥,立刻拦住两人。朱亥上前,拿出自己的百夫长的令牌。
“快去禀报千夫长,就说朱亥回营。”
士兵听后,其中一人急忙去禀报,不一会儿,就传令放行。朱亥将两匹马的缰绳丢给卫兵,随后带着三娘往前走。
“走啊,小师妹,给大师兄一个惊喜。”
三娘不屑的看着朱亥。
“哼,别以为我会给典庆好脸色看。”
“是是是,走吧。”
只见朱亥看着三娘耍小脾气,顺着她,并前面带路。不一会儿,来到了营帐前。
“大师兄,你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只见朱亥人未到,声音却已经传入了营帐内。
此时典庆抬起头,感受到朱亥身边梅三娘那熟悉的气息,心中不由得激动了许多。立刻走到了梅三娘的面前。
“好,很好。二师弟干的漂亮。”典庆给了朱亥一个拥抱。
随后,心中不由感叹,
‘师傅,小师妹终于长大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哼,大师兄你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
梅三娘见到久违重逢的大师兄,虽然也是很激动,但是嘴巴却是不饶人。
“哎,秦军日益逼近。魏国危在旦夕。”
梅三娘看着眼前一直很坚强的大师兄,却露出愁眉苦脸的神色,心中一软,不由开口道。
“大师兄,依我看,你就别管这个魏国的破事,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典庆沉默片刻。
“小师妹,守护魏国是师傅的遗愿,我必须坚守到最后一刻。”
只见三娘气愤的指着典庆。
“可是大师兄,你别以为我不懂,师傅的死,魏王脱不了关系。”
“师妹,这话不能乱说。”
“师兄,你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就黑白玄翦的那个实力,根本不可能杀的死师傅,师傅全身刀枪不入,外功大成,罩门藏腹入体。说,是不是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