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头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中，接下王铭:“你小子去干什么了？气血两亏，体内圣血损失足足三四成，被什么女鬼上身了？”
王铭一声苦笑:“要是被女鬼上身就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全tm是大妖要吃我啊，还一个比一个长得丑，足足五个斩灵大妖，几十个元婴大妖，几百个结丹大妖……”
苏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呢？就算一堆大妖，你用一次天雷传送之法，也只是消耗一成圣血啊？”
王铭脸色苍白，全身冰凉:“众目睽睽之下，我这不是还需要留下一道雷罚做警示掩人耳目吗？”
苏老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剩下两成呢？喂女妖精了？”
王铭一脸蛋疼，神色中满是无奈:“喂女妖精？我也想啊，可惜一个比一个丑，唯一一个不丑的，还特码吃小孩，只能杀了。之前被镇魂老祖抓去楠木界，用了一道。出来遇到自称陆山君的元婴大圆满妖修，虽是元婴大圆满，战力却堪比斩灵，我又用了一道。”
苏老头满脸难以置信，区区两天没见，王铭居然连续用掉四成血气，氪命也不是这样氪的啊。
深知自己经历过于离谱，王铭叹了口气，将这两天的经历细细道来。
说完之后，王铭脸色苍白:“副院长救我，我快要死了！”
“不救，你自己扛着吧，反正死不了。你就不会在遇到陆山君的时候就直接传送回来？”
“我王天帝出道第一场硬战，岂能不战而退？”
“哦，那你就自己扛着吧。反正死不了，圣血已经和你本源相互融合，静等时间就能恢复，浪费什么圣人之气。等什么时候血气恢复差不多，你再出去吧。”
王铭望天发呆，内心拔凉拔凉。
老苏头一掌轻飘飘拍出，王铭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直接闭上双眼陷入沉睡。
老苏头随手一抓云气，凝成一口大鼎，将王铭储物戒指抓了出来，掏了掏丢出陆山君血肉所凝血丹，又添加一大堆灵草、兽血、宝矿，引天地正气凝聚成水浸没王铭，再以元婴真火蒸煮。
滚滚刚爬出储物戒指，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苍白:“夭寿了，大哥被万年大妖抓走了，还拿大鼎炖了……”
老苏头手指微微一动，滚滚晕死过去，晕过去前记忆还停留在王铭被炖的那一幕……
安置好滚滚，老苏头手中托着大鼎开始加大火力，颇有一种煮火锅的既视感。
老苏头摇了摇头，略带着几丝不满:“啧，本事不大，惹事能力不小。元婴初期就敢解封元婴大圆满的灵气，能活着回来算你运气好。”
王铭附近的空气中突然多了几道幽灵，仿佛已经聆听许久:“苏启凡你可闭嘴吧，王铭不愧是我们选中的儒子。打的好啊，一战直接干掉堪比斩灵的陆山君，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这群妖族真是难以教化啊，还是按照老夫所说，直接屠尽不听话的，剩下的就是听话的。”
“圣人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简直是给我们书院丢脸，我们要耐心教育，先抓起来教，不听话再打……”
“君子不重不威，你不下重手就没有威严，你还是太年轻了。”
“tui，就是你在整天曲解圣人教化，误人子弟。”
诸贤者残灵争论不休，而老苏头充耳不闻，仿佛这些残灵压根不存在。老苏头每隔一段时间加入一两道天地珍宝，仿佛在炼什么大丹，也仿佛在煮一锅乱炖。
蒸煮了约摸一个时辰，掌托大鼎一步走出直至书院门口，看着神色冷漠的杨晨，率先问罪:“呵，九州财神护道，你就是这样护道的？”
杨晨扔过去一个储物戒指:“这不是还没死吗？要是死了，这笔买卖我分文不取，照价赔偿。这是那陆山君的宝藏，以及后续几百个蠢货妖族的内丹、血肉都在这里了。我财神做事你们放心，向来收钱办事，不多拿一分，也不少收一文。”
老苏头打开戒指，将血肉通通倒入大鼎之中，将乾坤法印打在鼎上，足足倒入几座大山般的血肉，却不见丝毫溢出。又一一甄选陆山君的宝库，时不时加入些许天地珍宝。
老苏头缓缓走进书院，对着杨晨一点，缕缕正气伴随其身:“你作为大师姐，师弟都快没了半条命了，不表示表示？”
“他自己作的，明明屠杀数万野兽就行……”
老苏头眉头一挑:“什么时候你们这群神灵，也开始注重过程了？你们不是只注重结果吗？他屠杀数百结丹，一个元婴大圆满，还在十几个元婴五个斩灵包围下跑了出来。这不够吗？”
杨晨神色纠结半天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只看结果，他确实很厉害了，不愧是被诸贤者选中之人，值得我们神灵投资。”
说罢，杨晨再次丢出一个储物戒指，又凝练一滴神血没入鼎中:“这储物戒指中的东西，算我五百万卖给王铭的。这滴神血，是五百年前那个战神的，他虽然死了，但实力境界确实厉害。”
老苏头点了点头，继续盯着杨晨看:“还有呢？”
“这滴妖血，是一千年前某个妖帝的，他大概率还活着。”
老苏头磨了磨牙花子:“堂堂九州财神，怎么扣扣搜搜的？”
杨晨神色冷漠，一拍储物戒指，足足上百种鲜血跳动着，如同还有活性一般，被注入大鼎之中。
大鼎顿时开始跳动，仿佛有什么可怕之物酝酿而出，老苏头神色淡然:“镇！”
无尽正气仿佛风暴一般形成漩涡，一缕缕正气凝液没入鼎中，大鼎缓缓平定下来。
老苏头打开杨晨丢过来的储物戒指:“五百万？这么多东西？还有不少东西是神级的？”
杨晨平静开口:“我指的是五百万亿银子，也就是五百万极品星辰石。加上之前的，他欠我一千五百万极品星辰石了。”
老苏头闻言丝毫不慌:“反正是他还，不是我还。你堂堂神境高手，想来也是足够帮他凝练身体的，我这元婴真火终究是差了几分味道，接下来换你上。”
杨晨神色纠结，指尖默默凝结一缕神火，神火刚触摸至大鼎，猛然间整个大鼎沸腾跳动起来。
老苏头手抖了一下，急忙将大鼎拿开，又连忙投入几十种天材地宝，不停汇聚正气凝入其中。
“你没学过炼丹吗，或者炼器也行？火候把握是真的差，再多几秒钟，他该熟透了。”
“学过，我炼丹九州前三。但是我是拿上界诸神做主材料炼丹的，各种材料至少也是神级或斩灵之上，没见过这么不经烧的。”
老苏头闻言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五百年前最疯的那几个神明，听说你们不仅拿诸神炼丹，还拿山川练成法宝？”
杨晨神色冷漠:“拿诸神炼丹，包括死去的，活着的，包括上界诸神，也包括本土还活着的神明。最终一战，并不是所有本土神明都肉身崩溃了，但是想赢，有人将自己活活练成神器，有人自知无力再战，将一身血肉凝聚成丹赠给他人。”
老苏头神色间充满着敬佩之情:“佩服，佩服。久闻诸神战力无双，战意也是无双，果然名不虚传。”
“所以，你们教的这些仁义道德，有什么用？我们诸神虽然惨败，但终究守住了这片山河。又是五百年将至，只怕上界神明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老苏头神色落寞中带着遗憾:“大概是，战胜之后才有用吧。如果圣人在世，区区上界诸神，来一个死一个。”
“没有如果。”
“可是我们终究会赢的，不是吗？你们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吧？”
“会赢的。但是赢之前，收回你们所谓的仁义。”
老苏头叹了口气，不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