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是女孩。”华茕小心地提醒瑞帝。</p>
瑞帝呵呵笑出声。语气半嗔道：“我看她倒是大气得很。去吧。她的性子野了些。去收收也是好的。”</p>
“是。”见瑞帝如此执着。华茕只得曲膝行礼。</p>
说完这些。瑞帝抬眸望向窗外。</p>
大雪已经渐停。窗外银装素裹。静谧安然。</p>
雪松下。似乎立着个身影。月白的袍。清隽的颜。白雪为姿。仿佛遗世**。</p>
闭上眼复又睁开。却又不见那人。而那素白的厚雪地上连脚印也无。</p>
瑞帝摇了摇头。只道定是这明雪晃得自己眼花。</p>
第二日。按照约定。离忧被送到了柳夫子处。</p>
瑞帝总共五个儿子。年岁基本相仿。当不上太多。</p>
为让手足之间关系亲密。瑞帝同胞兄弟的孩子也被一同准予入了课堂。加起來一共十五个男孩。却一个女孩也沒有。</p>
华茕谨慎。特意为离忧只简单婠了头发。又着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袍下沒有襦裙。而是同男孩一般的长裤。只是衣服的袖口及襟口都被特意绣了一圈桃花。</p>
华茕想着。这样的打扮不失女子身份又不会在众位皇子中太过显眼。</p>
只是全部穿得停当。华茕立刻后悔了。</p>
这样一番打扮。沒有了绚丽衣服的衬托。沒有了珠翠的点缀。素素净净。更显得那一方小脸丽得惊人。</p>
离忧蹙眉四望的样子尚且让人离不开眼。她若是笑起來...</p>
时间快到了。华茕已经沒有了时间重新为她换穿衣服或是整理发鬓。</p>
她立刻唤來蕊儿。让她将送离忧送过去。</p>
华茕倚着门栏目送着她们远去。眉梢眼角满是忧愁。</p>
在这满是浮华的地方。那样的容颜意味着什么。她的心里再清楚不过。</p>
路行了一半。蕊儿便听着朝阳公主嘟嘟嚷嚷不知在嘀咕着什么。</p>
她凑近点去听。隐约听到她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已经都三个月了。你也不來看我...父皇指责了你编的书册。还害我要跟着去学堂’云云...</p>
长篇大论的。第一时间更新也不知道她指的是谁。</p>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见到两排青竹。穿趟过去。便到了学堂。</p>
离忧抬头看了一会儿。匾额上写着‘知问堂’三个字。字体苍劲。有行云流水的大气。</p>
蕊儿领着她拜会了柳夫子。离忧皱了皱眉。</p>
这柳夫子年纪有些大。天生皮肤黝黑。可那眉毛胡须又都是白的。这视觉上的效果实在太过于冲击。</p>
虽说她并未想过拿他与墨逸比较。只是这反差也太高了。</p>
离忧按着柳夫子的吩咐讪讪地坐到了学堂的最后。一学堂的皇子和皇室亲眷们立刻扭过头來看她。</p>
宫中皆传朝阳公主生得漂亮。可那些接触也只是在家宴上。公主与皇子们离得又远。看不真切。</p>
如今离忧衣着清爽。又无珠翠点缀。一方颜色终于能让众人看个够本。</p>
离忧拖着腮。嘟着嘴。闲闲的瞅着那些个争先恐后盯着她望的人。发现还是有些能唤出名字的。</p>
比方说穿着金色衣服的禄全。还有紫玉。</p>
好吧。紫玉是个特例。他一直捧着书册。并沒有回身望她一眼。</p>
离忧还本想同他打个招呼來着。顿时沒了机会。有一些失望。</p>
柳夫子用戒尺将桌面敲得乒乓响。满屋的孩子却沒一个撤回目光的。</p>
离忧心烦。大声嚷了句：“我又不是夫子。都看我干嘛。”</p>
一群孩子们这才满脸通红的端正坐好。去看夫子。</p>
柳夫子面上满满的都是不悦。无奈这朝阳公主乃是瑞帝亲自要求送过來的。他只能强压下怒火。翻开书册讲起今天的课义來。</p>
离忧仔细的听着。想看看自己父皇钦点的夫子同墨逸所教到底有何不同。</p>
只是才听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发现。根本不是有何区别。而是完全不一样。</p>
夫子以历史为引。从上古留下來的影证讲下來。贯穿道义。农科。军部。人文风土。</p>
而墨逸。不管是何时。只管她感兴趣的说。只捡有意思的讲。</p>
一堂课上下來。离忧觉得新奇。反倒全部听了下去。</p>
最后。夫子合了书册。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问：“方才讲到的军马部署部分。这车辘是分几种。又适合于何种地貌。”</p>
离忧自然是知道答案。却也不爱出这风头。</p>
她闲闲的趴在桌上。想看看其他皇子会如何回答。</p>
只是过了半晌。也不见有人举手。离忧的眉头缓缓堆了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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