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出了充州流民,后脚来了充州农女。
“您是觉得,她是四爷的人?”昭华细细思索着,却又觉得不太对,若真是四爷派来的,何苦用了制盐之法做饵?自己拿去换功勋岂不美哉?
八爷挑了眉梢,松开了环着昭华腰的手,将那玉雕梅盒拿了过来打开,然后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管是谁的人,都是个麻烦人。”顿了顿后,话锋一转:“你且瞧瞧这个。”
昭华微转了身子,接过八爷手里的玉雕梅盒细细端详着里头放着的泛青色的盐块儿,又用了指尖挑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这会子仍有些惊异,她稳了稳心神,思索了片刻,这才道:“宫里头怕是早就知晓您从充州带回了个农家女,怕是不太好处理。”
“不过是病了一场,送到庄子上养了几个月。”八爷起了身端了放在火炉旁温着的一盏牛乳回来,试了试温度后才端给昭华,说道:“压压咸味。”
昭华接过了牛乳,小口的喝了口,思索着八爷话里的意思。
看样子,八爷是准备认下了陈初然的身份,昭华转念一想,却也想通了,陈初然是顶了众人的目光进的八王府,又顶着救命之恩的光环,八爷认不认的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旁人眼里,陈初然就是八王府的人。
“您准备给了什么位份?”昭华捧着那碗牛乳,小声的问着。
八爷接过了昭华手里的牛乳,在昭华发愣的神色下,将剩下的牛乳一饮而尽,将那盏放回了案几上,这才回道:“便做了陈美人就是,左右你不必烦心,本王已叫人将她安置在扶风榭里,见礼什么的都免了,省的你心烦。”
一听这话儿,昭华便想发笑,人都在扶风榭关着了,那可不就是免了见礼?
昭华应下,见八爷站起身后并未再坐下,也跟着站起了身,笑问道:“您可是要去书房了?”
“本王适才请了六哥与景略过府。”八爷点了点头,打量了外面的天色,想着那二人也该是来了。
闻此言,昭华垂了眸子,敛了神色,她出了声问道:“六哥与世子爷可曾有受伤?”
八爷皱了眉,虽不解昭华为何要关心了旁人,却依旧回道:“不曾。”
昭华抿了唇,心里有些乱,她抬了眼,扯了扯嘴角,她说道:“不曾便好,妾身还想着,若六哥与世子爷有伤在身,您还这般将人叫来府上,怕是会叫他们打趣您,惯会使了伤患做事。”
八爷舒了眉头,心里也没多想,只与昭华就此话打趣了几句后,才笑道:“你若要练琴,仔细着时辰,莫要太久耽误了午睡,本王先去书房,晚些时候过来陪你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