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零露应下,书音又嘱咐了几句,让她万事小心,切不可叫人发觉了。
“您放心,奴婢会警醒着不叫人发现。”零露忙点头应下,打消着书音的忧心。
且不管这风起了几回,日子又是一天一天的过着,昭华数着八爷离开的日子,终日看着窗外落了满地的雪出神。
再过两日便是腊日了,八爷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不知能否赶上祀神祭祖。
“主儿,外头天儿已经黑了,您仔细些伤了眼睛。”双亦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昭华坐在嵌螺钿紫檀玫瑰广榻上,迎着烛火绣着花样,急忙将手里拿的几色样料垒在榻上,劝着昭华,又对着屋里头的悦人跟向婵说道:“你们怎么也不劝着主儿。”
“怎么没劝,”跟着绣花样的悦人笑着抬了头说道:“主儿要亲自做了鞋子给主子爷,我们哪里劝得动。”
“过两日便是腊日,”昭华停下了动作,将绣花针别在绣棚上,搁在榻上放的小案几上,翻看着双亦拿来的样料,笑道:“不管爷赶不赶得及回来,备下总是有备无患的。”
昭华抽了其中一段缁色的样料,透着烛火看着,边看边说道:“就算蜡(zha)祭赶不上,还有腊祭呢。”
这蜡祭便是对八位农神的祭祀,是所谓的祀神祭祖里的祀神。
而后头说的这个腊祭,才是祭祀祖先,即所谓的祀神祭祖里的祭祖。
说起了这个,另一边的向婵也停了手上的针线活,抬了头笑道:“奴婢记得,当天晚上民间还会跳傩舞。”
“可不是嘛,除了傩舞,街上净是各种摊子,其中炒豆摊跟炒麦摊可是最受欢迎的,各种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不热闹。”悦人也是兴奋,她许久不曾看过这般热闹的场景了,从前在陆府她只偷偷溜出去过一回,瞧了满眼热闹讲给昭华听,却被来找昭华的陆夫人听到,得了好一通训斥。
“你说的是‘咬鬼’吧。”昭华也被几人热络的话语勾起了兴致,搁下了手里的样料,笑道:“都是些民间的热闹法。”
“主儿,什么是‘咬鬼’?”悦人听了个新鲜词,不免问道。
“古书记载,在腊日这天,表演者一般头戴面具装成金刚、力士、方相等,持刀执钺,众人击鼓呼噪,以逐除厉鬼、疫病,这也叫做腊鼓驱疫,已佑平安。后来在民间转换了形式,变成吃炒豆、炒麦等,又称‘咬鬼’。”昭华想着古书里的记载,边开了口笑着对众人解释着。
“听着便热闹。”热闹的景就像是铺在悦人的眼前,叫她心底生了许多羡慕意。
“等到了日子,若是想去,便出去瞧瞧,”昭华瞧着悦人发亮的眸子,不免失了笑,又拿了一块儿黎色的样料慢慢端详着,边笑道:“早些回来就是。”
哪知悦人忙摇了头,收敛了羡慕意,笑道:“奴婢才不去,那日府上可是要请了戏班子来唱戏的,奴婢可要陪着主儿。”
前些日子,昭华便拟定了要来府上唱戏的戏班子,都是有人担保身家清白的,就连曲目也问过了府上那几个女人,后头就敲定了四个曲目,等着唱完都在后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