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人清了清嗓子,捏着腔调继续说道:“后来啊,那状元郎竟被榜下捉了婿!而捉他的人你们猜猜是谁?”
随着众人的催促,悦人也不再卖了关子,当下就说:“是当朝的公主!”
随着一声声惊呼中,反倒是昭华听着笑出了声说道:“那这状元郎可真是霉运傍身了。”
“这做驸马应当是喜事加身啊,主儿怎么要说是霉运呢?”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索性双亦便起了头问着昭华。
“悦人不是讲了吗?这位状元郎为进京赶考可是几经波折,如今好不容易榜上有名,却被公主捉了去尚了公主,”昭华笑道,“一身功名就此作罢,只能去做了驸马,可不是霉运?”
驸马不得入朝为官,这么细细一想,那位状元郎可不要怄死。
几人又讨论了几句,瞧着天色尚早,又催着悦人新讲个故事听。
被催促的悦人,又搜肠刮肚讲了个酸秀才与富家小姐的故事说与众人听。
大抵意思便是一穷酸秀才长得一表人才,甜言蜜语哄赚了一富家小姐,偏这富家小姐家里不同意,这酸秀才便哄得富家小姐与他私奔。
后来做了些绣品变卖供秀才读书,还熬坏了眼睛,千辛万苦才供着酸秀才考取了功名,谁知这酸秀才得了贵女的青睐竟欲迎娶贵女为妻,言说这富家小姐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与他私奔当为妾室。
后来被这富家小姐滚过了床钉、挨了五十棍棒,给告到了御前,桩桩件件罗列清楚的状纸,直接叫那秀才被剥了功名,没了功名那贵女也弃他而去。
反倒是那富家小姐虽告赢了御状却也伤了根本,时日无多。
“那富家小姐倒是可惜,遇人不淑落得如此下场。”双亦叹了声,似为那富家小姐不值当。
“奴婢觉得这话本子前半部分怕不是哪个穷酸秀才自己写的本子,后半段许是旁人改写的。”迎了悦人诧异的目光,向婵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哪来的那么多富家小姐瞎了眼看上穷酸秀才,定是那些个穷酸秀才自己写的本子满足了幻想。”
“不过是写出来供人取乐的本子罢了,照你这么说,那还有贵族公子心悦于小丫鬟的话本子呢,那岂不也是那些个心存妄想的小丫鬟们杜撰出来满足幻想的?”费了些许口舌,又是挤眉弄眼又是捏着嗓子学人说话的,现下被人挑着说,心下已有了不快,却也没发作了,只压了火气说道。
劈头盖脸的一顿话倒叫向婵面皮子上泛了红意,那是恼的。
“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你非要这般拿了话与我对上,”向婵扭了头,那恼意都在面上清晰可见。
“不过是话本子做不得真,怎得还为了这个拌了嘴。”昭华听了会子故事已是带了些乏意,现下又听得二人拌了两句嘴,那会子存的兴致也败了下去,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
被昭华这么一说,这二人便都不吭声了。
还是双亦出来打了圆场笑道:“一连下了好几天雪,那会子奴婢瞧着雪便停了,想来明日应是不会再下了,闷了几日明儿正好可以出去赏梅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