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就看着那些人搬着十来个冰盆都放在了室内,那为首的是个婆子,等着都安置好了,那婆子才行了礼儿陪笑道:“侧妃娘娘,奴婢奉了王妃娘娘的令,给您送了些冰盆来去去烦闷意,您且宽心,王妃娘娘心善,这些冰盆都由王妃娘娘份例里出,会日日给您换了新的摆上,”奉承的姿态却是嘲讽的话儿,那婆子又道:“王妃娘娘的恩赐,您得捧着。”
等着那些个人都走了,缀锦院儿里,是碎了一地的茶盏摆件。
“主儿,王妃娘娘也是个厉害的主儿,这个天儿若真日日摆了冰盆在屋里,这身子哪里受得住,少不得得大病一场。”玥融伺候着锦姝卸了满头珠翠,轻轻给锦姝捏着腿,边又忍不住打趣着这位王侧妃被王妃给整治了。
锦姝胳膊微屈侧躺在床榻上,用半握的拳头支撑着头,闭着眼听着玥融的话儿,唇边勾了弧度,笑道:“这戏台子一搭起来啊,可就停不下来了。”
这后院儿的女人啊,可都精着呢,这火若是烧不到自己个儿的身上,那可不是隔岸观火看着这戏取乐。
且不管这后院儿的女人是个什么态度,大都持着观望的态度,只这缀锦院儿本想在第二日就去找了八爷哭诉,可不赶巧儿的是八爷与六爷、姜鹤被派去了各州体察民情,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可能回来。
八爷是被临时调往体察民情的,昭华得了消息的时候还失手碎了一个茶盏,惊得一众当差的人是做事都小心了三分。
昭华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儿,这些日子里宫里头也没传什么消息出来,但前些日子六爷才从战场上下来,如今又被支了出去,容不得昭华不多想。
这几日里昭华总是心不在焉的,末了不是碎了茶盏就是摔了花瓶,最后还是忍不住朝着温贵妃递了消息询问着,得到的回答也只是让其安心,不出四月,当平安归来,昭华才稍稍平了点心。
因着出了这档子事,原本还有着兴致操办了赏花会的昭华,现下也没了兴致,只将此事交予了书音与锦姝操办,还遣了向婵协助。
昭华也不怕书音能在这事儿上做了文章,索性就由着书音去了。
又过了两日,缀锦院儿就传来消息,说是徽音病倒了,夜里发着热,第二日才看看退了热,整个人儿都有些萎靡不振。
昭华瞧着徽音这苦头也吃够了,也没再为难了她,只叫人请了黄太医来,说了句:“既是身子虚,那便该吃些补药多补补才是,养好了身子才是要事。”
时间又过了一月有余,赏花会也是操办的中规中矩,没有半分逾越,而徽音这病许是寒气儿过得狠了,病了许久,用着补药养着,才算是慢慢好了起来。
而这一日,宫里头传来消息,说是琅琊王氏来人了,来的人是王氏三夫人,一听这消息,昭华就有些玩味儿,世族这些年蜗居一方,极少会这般大张旗鼓的宣扬出来,现下这般,怕不是得了女儿受了委屈,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