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旁的向婵得了吩咐便领着拿了汤婆子的丫头跟在婧美人与杏美人身后出去了。
“两位美人,奴婢就送到这了,”向婵跟着到了院儿门口,便站住说着。
等着向婵才站住,那拿着汤婆子的丫头就行了礼儿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了二位美人跟前伺候的人。
向婵看着二位美人从伺候的丫头手里拿过了汤婆子,这才继续开口道:“先前儿汤婆子凉了,奴婢遣人给二位美人新灌了个汤婆子,免得二位美人回去的路上受了寒,再吃上顿苦药。”
“姑娘心细如发。”杏美人朝着向婵点了点头。
“劳了姑娘送我们出来,我们二人就先回去了。”婧美人也跟着附和颔首,与向婵道了别便同杏美人一同走远了。
这二人出了福熙院儿的门,一路朝南边儿走去,路上还紧了紧衣裳,等着走远儿了些,这杏美人才出了声问着婧美人:
“姐姐,你说王妃今儿怎的如此反常?”
不等婧美人回答她的问话儿,便又锁了眉说道:“若是为了试探我们,又何苦等到了今日,早在去年刚入府的时候就该敲打了才是。”
婧美人停住了脚步,杏美人见婧美人住了脚步,也跟着住了脚步,而后婧美人用了食指轻点了点杏美人的额头,只笑,又继续往前走着。
被婧美人轻点了点额头,杏美人有些愣神,等回了神就见婧美人已经走出去了几步远,慌忙跟上,问道:“姐姐何故?”
“妹妹又何故想了那么多,主子王妃的意思又岂是我们做奴婢的能够揣测的?主子王妃抬举叫众人称一句美人,我们也应当识趣儿才是,左不过顺着主子王妃的心意小心伺候着就是。”
婧美人看的通透,从前的野心不过是富贵,如今昭华既给了,那也不该也不能生了旁的心思就是了。
“姐姐说的是,可……”
她们二人可都是宫里头筛选出来予了八爷,明面儿上是伺候笔墨的,实际上伺候八爷的,不说是千挑万选,那也是万分精细的,她们二人相识多年,婧美人又怎么会不知杏美人所想?
索性只看了眼杏美人,不等她说完便出声打断了杏美人的话语。
“妹妹从前的小心谨慎怎得如今却不见了半分?那位是王妃,是爷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
婧美人叹了口气也不好太过疾言厉色,只怕自己的这位妹妹真的就误入了歧途,又忙劝解道:
“妹妹要知晓,我们可连妾都算不得,只是婢罢了,只要还在这王府一日,就永算不得妾,王妃是主子,我们不仅要敬着,更要遵从。”
“姐姐说的轻巧,可姐姐又怎不知这府上从不缺美人,这庶妃侧妃还有的定数,可这美人哪又会有什么定数?”
杏美人也知晓是自个儿莽撞了,但一想着等着入了秋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就更有些忧心,她们压根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婧美人瞧着那树丫上抽出的新芽,轻笑了声道:“没有定数又如何?能忖度了王妃的意才是真。”